“慢着。”小香正服侍王大人梳头,王大人猛地站起来,差点将小香带倒。
陈姑姑放下香宁,以为这王大人要替香宁求情,心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想,却听王大人说:“我还没说话,你们就想把这贱人带走?”
王大人得罪不起,不光是王大人,来山庄的任何一个客人都不能得罪,杜姑姑赶紧上前陪着小心,“大人有话请讲,小的们愚钝,有不敬之处还请大人原谅。”
王大人指着自己脸怒道:“你看看我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这里的女人都是吸血的妖精吗?昨晚,你们在我的吃食酒水里下了药,今日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不会善罢甘休。”
杜姑姑等人当然早已注意到王大人清白憔悴的脸,他纵-欲一夜,在她们看来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好多客人都是如此,不还是经常来光顾吗?
可王大人说被下了药,杜姑姑就觉得有些严重了,但他也不能空口无凭啊,她笑着说道:“我们山庄并没有完全禁止一些药物的使用,有些客人喜欢用一点来助兴,这是允许的,王大人莫非误会了,或者……”
“放屁,你的意思是老子胡说八道了?”王大人指着香宁怒道,“你问问这个贱人,昨晚是怎么个情景,可不是助兴那么简单,是要把我往死里折腾啊。”
香宁心知今日丢脸丢大了,要是一般人恐怕都不敢出来见人,可这山庄干的就是这个营生,在她心里这地方本来就不是个正经来处,男人女人之间的那些事就像吃饭喝水那么平常,全都是摊开在明面上的。
因此她只是觉得有些羞愧,脸红的像是要烧起来,她也知道自己被下药了,不然昨晚她也不会毫无顾忌,连谢惜芙都忘得一干二净。杜姑姑看向她时,她垂下头在思考着这事,没顾上说话。
陈姑姑凉凉地对杜姑姑道:“看她这样子王大人肯定说的没错。香宁你怎么不说话了,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
香宁看向陈姑姑,腰杆挺直了,不服气道:“你说我别的可以,就这下药一条我可没做过。”
见她那不驯的样子,陈姑姑瞪大了眼睛指着她道:“不是你是谁?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不知道婢女是不能跟客人干那种事的吗?何况你还掐尖跟何娘子抢男人,你就这么想跟男人睡?你还想狡辩,不是你是谁?”
香宁怒目看着她:“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要是不信……”
她发现自己并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慌乱间指向了谢惜芙,“昨晚都是她给王大人斟茶倒酒,而且我也中了毒……”
谢惜芙打断她的话:“可昨晚的茶是你泡的,酒也是你们送来的,好几双眼睛看着我,我哪有机会下药。再者我也喝了酒和茶水,菜也吃了,我怎么没中毒?”
香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盯着她看,眼里全是凶光。
谢惜芙装作害怕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对陈姑姑道:“姑姑,请您明察,我本就是伺候王大人的,为何还要给大人下药,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你们若不信,可以翻遍这玉兰院,若是我下的药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吧。”
陈姑姑看向杜姑姑,杜姑姑点了下头,跟白姑姑说:“你去叫些人来,先不要跟任何人说这边的事。多叫些人,香宁的住处也要搜一搜才好。”
白姑姑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小梅刚刚才给王大人送来早膳,杜姑姑又看向正在吃饭的王大人,陪着笑道:“大人,您放心,今日小的们一定给您一个交代,而且还会上报给小的们主子知道,主子一定会严惩下药之人。”
王大人点了下头,“给我查清楚了,有一个算一个,我也不会轻饶那些个下药的人。”
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如果在这个圈子里传了出去,岂不成了笑话,他还怎么见人,所以他那个气啊,恨不得将下药的人撕吧了。
杜姑姑想了一下,下了个决定,咬牙道:“好,只要查出来,我做主将人交给大人随意处置。”
王大人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继续用他的早膳。
接下来便没人说话,屋子里便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王大人吃饭的声音,大家各怀心思,好像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些。一时场面有些尴尬,又有些紧张,尤其是香宁,她心里慌得就像猫抓一样,因为她听见杜姑姑说她的住处也要查,昨天给谢惜芙和宏悟法师下的药还放在柜子里,轻轻松松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