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归尘那白发在黑夜里十分显眼，他站在桥上，负手而立。

“做甚？这夜市的人别是都被你吓跑了吧？”

他转过身，看向桥下的她，招了招手。唐与歌撇撇嘴，反正也跑不过，认命吧。她慢吞吞地挪过去，在距离他还有一臂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有这么可怕？”他有些好笑，上前一步，快速地将她揽入怀中。

“你放开我……”唐与歌一个瞪眼，这眼刀子还没扔过去，就被他遮住了眼睛。

“嘘……你听。”

唐与歌皱了皱眉，静下心来听着。

风声。

只有风声。

在这个呼啸地风声里，整个世界世界显得十分寂静。

“叮……”许久，一道细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清脆欢快。

“叮铃……”又是一声，这一声却饱含沧桑。

一阵阵铃声响起，细小微弱，每一次都带着不同的情绪，或悲或喜。那串铃铛好似就在她面前，带着一道光晕。

唐与歌微微侧头，向着声音的源头伸手抓去。

她以为她不会碰到任何东西。

但是手心绒绒的触感让她心尖一颤。那小东西像是受了惊，在她虚握的拳中乱窜——终于，它从指缝溜走了。

“别逗它了，它们胆子小。”归尘仍然没有放下遮在她眼上的手。

“归尘，那是什么？”她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是声之形。”

声之形？唐与歌不解。

“声音，怎么会有形体？”

归尘放下手，眼前哪有什么声之形？只有一河的莲灯，星星点点，顺着河流流到天边的尽头。

“声音没有形体，所以你看不见，但是听得到。”他轻轻抬手，许多莲灯从河面浮起，在空中飘着，和河面的灯一样，星星点点。

唐与歌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听什么声之形？这千盏河灯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归尘，这里真是太美了！”

他看着她眉眼弯弯，伸手去摘那空中的河灯，不禁跟着笑了起来，揽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去放河灯。”他带着她，跃入河中，稳稳地落到一艘船上。

怀里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河灯，忽然眼前一亮。“归尘，这儿有字！”

那两朵紧贴着的河灯，缓缓漂来。她想要去捞它的动作戛然而止。

那两朵河灯上分别写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