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晞回到邑湾别墅时已经深夜，四周寂静的只有路灯。她望眼这别墅，他的车就停在了侧边秋千架旁。

下了白霜，刺骨的寒气袭击着她，可她却觉得心里很暖。

她想起他说的，我永远在家等你回来，不管多晚。

不管他工作到多晚都会回来，他怕她回来见不到他，怕错过她的想念。

她回来的时间少之又少，不是待在舞团宿舍就是外出观摩住酒店，稍微时间松点她就回离舞团近的公寓和苏北北唠嗑几句。

她知道他最近也很忙，却依然在迁就她的时间。她下了练习时间已经是深夜，那时的他应该入睡了。早上她十点睡醒起来，那时的他已经工作了。

她怎么忍心让他拖着疲倦的身体在深夜里陪她，她怎么能自私的让他丢下公司只为陪她。

她不可以。

她好生羡慕舒雅下班了就可以陪着黎宴清。她记得舒雅说过，陪伴不需要太轰烈，就如他在翻阅文件，你坐一旁看书，偶尔眼神交流，会心一笑，就足以。

她好像不是个合格的女朋友。

她不够了解他，她却在他心里活的透明。她问过他像查户口似的，但他说，他们的一辈子这么长，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他不想靠嘴巴说，他想她在生活中看透他。

毫无保留的了解。

借着灯光，别墅外围洁白无瑕的栅栏门绕着的绿植在寒霜中开了花。偌大的游泳池在二楼露天台上，站在门口可以看见遮阳伞和沙滩椅。泳池的一端有个吧台，陈列着各种名酒。

看到灯光折射下二楼露天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心揪了下。输入密码开门换了鞋，放了包，上楼经过客厅闻到一股烈酒参杂着烟草的味道，心里一下很不是滋味。

轻声来到露台，当她看到依靠在泳池边上闭眼沉思的他，眼泪就夺眶而出。

她没叫他，就静静的看着。没有脱衣服裸着身体，还是穿着上班时的衬衫和西裤。他就这样把自己浸泡在了这温水之中。

时间过了好一会，泳池里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她收回思绪，实在是怕他会冻感冒拿过柜子里放着的浴巾向他走去。

家居鞋走在防滑垫上，丝毫没有响声。

泳池里微醺的他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有多处住所，车也不只这一辆，但他就只开她坐过的车，住她待过的地方。记忆有关她的地方他就觉得很安心，很眷恋。

在多少个想她的夜，他想的无法入眠。知道她在忙，不去打扰。也不敢去找，就怕控制不住自己那份想她的冲动。

他可能也怕她会厌倦，厌倦带来的抛弃，抛弃留下的痛苦他不想再尝试第二遍。

“書泽！”

她蹲下身子，半跪在泳池边上，手握紧浴巾，直直看着他消瘦的侧脸，心疼的不知所措。

他听见日思夜想的声音，依旧没有睁眼只嘴角上扬不禁自嘲着：“席書泽你都开始幻听了。”

他不知道她回来了，也没想到她会回来。

他以为这是思念成疾的幻听。

充满无力的话，直击她的心脏。一下疼的难以呼吸。

她张嘴试着再发出声音，颤抖沙哑着：“書泽，你没有幻听，我回来了。”双手从后背环住他，给他真实的感受。

“你的小晞回来了！”

有了真实的触觉，他终于睁开了猩红的眼，转身看着她。精致的小脸挂着两行泪，对着他扬起那比哭还牵强的笑。

“傻丫头！”他抬起冰冷的手替她擦拭眼里要掉落的泪。

感受到他手的冰凉，她一下就来气：“是我傻还是你傻。”

她把浴巾披在他的身上，手触了泳池里的水，确保水是温的才没有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