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屑

好像是完整的，其实都是残缺的。万物，终究会散成碎片，四溢飞扬。青春里的我们是这样。

故事里的人说，最亮的星不过是回光返照，等待它们的依旧是陨落。在墨黑色的夜里划出一道亮痕，一瞬的耀眼，永恒的坠落，不复。

青春，亦是这样。

纸飞机飞过苍蓝色的天空，我们的脚步跟随着它们，渴望飞去远方，远方的天，是不是也是这般透亮？

喜欢站在高处，俯视整个人世，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错觉。炊烟袅袅，谁家又添丁？惨白淡淡，谁家旧人逝？鸡鸣，晨曦已至；狗吠，夜色已深。就这样，轮回着，我好像局外人，看着局中的悲欢离合。无关痛痒。

沉不下去的碎屑随风游荡着，野鬼般。落在了衣服上，纠缠着，扎根在了其中。无可奈何的承受额外负担，苦笑。掌心里的碎屑，有了些许温度，跳动着，灰白色火焰般。浮躁到不知所措，灼烧着人们所谓的高贵灵魂。人们浑然不知，照旧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活着。灵魂呢？死了吧。

一副副没有思想的躯体游走在大街上，木纳的、陌生的、冰冷的。

与我，无关的。

还会抬头去看天，蓝色的、灰色的。飞鸟的羽毛飘扬而下，落在了地上。对于地表来说，它也不过是碎屑。

那么我们呢？我们应该是什么呢？

天体运转着，大陆漂移着，物种迁徙着，植物生长着，动物生存着；我们，思考着。思考什么呢？思考我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