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若当年没有发生瘟疫，或是当年她去了朝廷设立的救助站，她还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长大，娘亲走了，过上锦衣玉食生活的是别人，这一切，与她无关。

可是……凭什么啊……

柳玉鸢压着内心的情绪，嘲讽似地笑了笑，说道：“雪儿如今已登上帝位，难道连一个真相都求不得？”

皇甫淼玉亦叹了叹气，说道：“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如你所说，你已经登上帝位，万人之上，又何必执着于过去。”

“姨娘，那雪儿以一个帝王的身份问您，柳玄是否是雪儿生父？仅这一个问题，并非执着过去，而是雪儿如今身为帝王，若是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未免太可笑了。”

“雪儿真的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决断。”皇甫淼玉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连姨娘都看不透你了……他的确是你亲生父亲，姨娘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唯一见过他的那次，便是你出生没多久，便把你抱回宫时见过的那次。”

柳玉鸢蹙眉，问道：“以上官清的地位，又怎么会承认一个与自己无血亲的人是自己孩子？”

想起之前母亲所说，柳玉鸢似乎猜到了什么，只是在等着皇甫淼玉确认。

“雪儿既然长大了，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好了。虽然凤祖以前定下的规矩被废，但是皇姐是不允许你与你胞姊活的，你二人的命，是你母亲以死相逼才得以保全，彼时徕硕刚攻下陈国没多久，我淳国并无能力与之抗衡，好在上官清很欣赏你母亲，所以皇姐就只能依着她，把你带回宫，把你胞姊留给柳玄。不知道你登基大典上是否见过若寒，若是你见过若寒，想必也能猜出为什么皇姐会带你回宫。”

柳玉鸢脑海中的确想起了一个身影，在皇甫淼依搬去延福宫之后，她去过延福宫，在走廊中她碰到过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那人神情冷淡，眼睛里满是寒意，即便是暗训，也少有过这种神情。他曾冷冷的看过她一眼，开口时，声音也没有任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