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烟花倏然绽开，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柳玉鸢忽然问道：“你愿意为了我放弃现在的一切吗？”

行启皱眉，并没有回答。

柳玉鸢眼中泛起一层水雾，她笑了笑，说道：“你看，你不愿意，其实我也不愿意，就此别过罢。”

行启拉住她的手，喊道：“鸢儿。”

柳玉鸢将行启的手拿开，说道：“忘了我。”说罢，她指了指肩上的蝴蝶，“你是靠它来寻我的罢。”

行启看着柳玉鸢离自己越来越远，消失在夜幕下，却不知远处有人在跟着她。柳玉鸢知道她下午喝的是什么茶，也猜得到廖仲阑的意思，而她今晚出来的目的，便是跟行启说清楚，顺便迷惑一下那个被她吸引而来一直跟踪她的人。

烟花为信，柳玉鸢要做的，才刚刚开始。

城外，河边。

柳玉鸢相信那个跟着她的男人此刻已经被她甩开，她负手于后，笑看着马车内被定住有些慌张的人，说道：“殿下果然来了。”

“你是何人？竟敢……”

柳玉鸢走上马车，坐在皇甫若雪身边，边解开皇甫若雪的衣衫边说道：“竟敢什么？我当然是那个给你写信骗你出来的人，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皇甫若雪冷哼一声，说道：“本宫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何须你来多言。”

柳玉鸢也不恼，将皇甫若雪戴着的玉镯取了出来，说道：“你若真的知道，就不会来了。你当真以为你父亲是上官清？你就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年龄？明明是景德十九年生人，却被淳国皇帝当做二十二年生人来养。况且你若真与上官清有血缘，他又怎么会派我来杀你？因为你身上——流的是陈国人的血。”

皇甫若雪听罢便反驳道：“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

柳玉鸢将面具撕下，扯出一块布堵住皇甫若雪的嘴，靠近她，笑道：“那你告诉我，若非一母双生，普天之下哪里还会有两张如此一样的脸？上官清怕是看了我的脸，才知道你与他并非血亲。”

柳玉鸢换上了皇甫若雪的衣服，又将匕首拿在手中，说道：“你在皇宫锦衣玉食十七年，也该同我换一换了。”她转了转匕首，便在皇甫若雪的脸上划了几刀。

“杀了你，这世间便不再有人同我长得一样，我的计划会完成的更加顺利。”

可是当柳玉鸢匕首要下去的时候，脑海中却浮现了皇甫淼媛求她的场景，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央求着她……

就在柳玉鸢犹豫的刹那，她听到马车外的碧荷对她说道：“紫玉，时间不多了，他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