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鸢听她讲完,便是无奈一笑,说道:“你可知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就因为我被淳国弃掉,便应该承受这么多?”
她将木盒中的画卷取出,放到皇甫淼媛的手上,道:“自你走后,父亲便整日看着你的画像,我多年来也时常跑到王府后苑的假山上越过院墙看你的日常起居。我知你的不易,却也不能忘记杀父之仇。我在刀尖上走了多年,也谋划了多年,断不可能放弃。此去一别,凶吉未卜,你多保重。”
柳玉鸢走的有些匆忙,并未发现不远处的上官清。
站在门外的婢女看着平时有些清冷的竹阁在今日来了两个人。
她们只觉得皇甫淼媛今日情绪不好,上官清进去后不久,便传来了瓷器碎裂以及吵闹的声音。
第二日寅时未过,王府内便竖起了白幡。
皇甫若雪因生母忽然病逝,回淳国一事便有所搁浅。
漫天飞舞的纸钱,正堂中停放的巨大棺木,前来吊唁的人,忙里忙外的丫鬟……这一切,都让王府的氛围变得沉重。
可这偌大的王府,此刻却唯独少了上官清与柳玉鸢两个人。
前来吊唁的人大多都知道淮安王妃身体常年抱恙,在竹阁静养。偶有不知缘由的人,听完管家的解释后,便露出遗憾、惋惜之情。
朱记绸缎铺。
柳玉鸢站在店里,笑看着老板娘。
店里仍向往常一样,很少有客人登门,所以显得很是清静。
“给我冰蛊丹。”柳玉鸢看着老板娘,缓缓地说道。
老板娘也是一笑,似是看出眼前这位姑娘并未拿出信物,于是说道:“姑娘在说什么?”
柳玉鸢亦是不动声色,许久,有一穿杏黄色绸缎的女童从后堂走到店里揉着眼睛道:“娘亲……”
老板娘话未出口,柳玉鸢已经到女童身边,俯身问道:“你叫什么?”
女童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怯懦,道:“我叫秀秀。”
她还是个孩子,看样子她过得无忧无虑,像极了当年和父亲母亲在一起生活的自己。
柳玉鸢嘲讽似的一笑,抱着女童坐在店里的椅子上,看着老板娘淡淡道:“给我冰蛊丹。”
老板娘不知是气的还是害怕,手抖着指着柳玉鸢,道:“你……你不要威胁我。”
柳玉鸢也不看她,拿出匕首,在女童脸上划来划去,道:“威胁你又怎么样?不把冰蛊丹交出来,你们两个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