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表哥中午说的那话是真的吗?”赵花跟着杨玄坐在屋顶上看星星,想到中午在里间听到表哥说的那话心里是又惊讶,又疑惑。
杨玄没说话,把赵花打横抱带到了山上。赵花早已习惯了,抓紧杨玄眼睛四处的打量着,完全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你想知道吗?”杨玄放下赵花后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他不想就这样让赵花牵扯进了这些事。
赵花见他慎重思索的表情,脑袋里也在思考,想到表哥对她的好,表哥为自己忙活那么多,她怎么可以还能害怕沾他的事。抬起头对上杨玄的眼睛,坚定的回道:“我不怕,你说吧。”
“好。”杨玄让赵花坐下在石头上,自己坐到她对面,开始了讲述事情的始末。
赵花听到原来自家表哥的身世这么坎坷,眼泪忍不住,哭的都一抽一抽的了。“也太可怜了吧,难怪表哥打来了金阳话都少了那么多。”
“擦擦吧,你表哥现在是不好过未来就不一定了,不管如何你现在知道了这件事就得想清楚。未来的路还更难着,你敢吗?”杨玄递了他自己手帕给赵花,又再次确定的问了问。他想要赵花肯定的回答,可又怕他逼急了只好安静的看着赵花等回答。
“我说过了,我不怕。”赵花眼睛也不眨的回道,她赵花除了表哥和杨玄还有谁呢?爹爹有后娘和弟弟陪伴,她就是个多余的。只有这段时间跟表哥和杨玄在一起她才觉得不是多余的,是有意义的活着。
杨玄听到赵花的回答露出了笑容,只是夜色太深赵花没看到而已。“今晚上的月色好像还不错。”
“是不错。”赵花看了眼天上那躲在层层云后的月亮忍不住笑了出来,杨玄真是厉害,这般模样都能说月色好。“不错在于,月亮躲了起来你说这月色好不好呢?”
“我刚看的时候还没躲起来呢,这咋一会儿没看见就躲了起来。”杨玄抬起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后,一本正经的说了出来。他也没想到这月亮还真是不给他面子,他刚刚胡诌完就尴尬了。
赵花看着杨玄正儿八经胡诌的模样,忍住了笑意说道:“是啊,怎么这么快就躲起来了,真奇怪。”
“好了。我承认刚刚我是随口一说的。不早了,明天还要去集市上,我们得赶紧回去。”杨玄已经是耳尖通红发烫,再跟赵花说下去可是真不行了。杨玄走上前把赵花又是一个打横抱带回家。
赵花轻轻的往杨玄的怀里靠了靠,她很喜欢杨玄身上的味道。这个少年救过她两次性命,这份恩情她是不知道怎么报答。她还记得少年第一次带她上屋顶的情形,她知道会功夫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可杨玄的事她却从未跟任何人说过,想着又往里靠了靠。
二人回到何家,杨玄在院子里等到赵花进屋后,看着她屋子里灭了灯火后,才回到他跟何二娃的屋子里。挤进床里侧,早已习惯了何二娃的呼噜声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很快就睡着了。
另一边的宁国公府,孙进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杯茶水,他在等着消息回来。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近了,心里却是开始忐忑不安。想着小锁的出现和何二娃与他的相似,他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定不会是巧合。
“主子,查到了!那少年叫何二娃,今年十九岁,上面还有有个哥哥在玉京做小买卖。他的确是被他的爹娘抱回来的孩子。何家原是有个二子可惜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何二娃他爹在集市上捡到了何二娃带回了家中。”任从低着头禀报着事情,他现下算是明白国公爷为何要他去动人查这么个少年了,感情这是少爷被找到了。想到白天他还说少爷是个臭小子的话,只希望国公爷可别记得了。
“嗯,然后呢?”
任从又老老实实的把所有在戊的引导下查到的一一说了出来,孙进听到何二娃就是他和桃染的孩子时,激动的差点捏碎了手里的杯子。他找了快二十年了,他盼着见到的儿子终于找到了。不过又马上想到了孙王氏和她身后的王家指不定又能做出点什么来,他再也不能够失去了。
“这件事的消息可别泄露出去了,办这事的人是不是都是值得放心的人,你得好好掂量下。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就拿你示问。”孙进对着任从吩咐道,任从只管点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这件事可真是个大事。
任从想着得好好敲打下那几人,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这要是出了问题他可是用多少条命也抵不了的。“喏。”
任从说完话就退了下去,留下孙进一个人在屋子里。他从怀里拿出那银制的小锁摩挲着,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桃染的情景。明媚皓齿,大方得体自然的笑容完全没有风尘女子的俗艳,就那样浅浅的在笑着拨着琵琶,嘴里还唱着软糯的江南曲调,他只是一眼便沦陷了。
他们宁安伯府一脉原就是在大乾初建时捐出了财富才有了这爵位,可到他爹时已经开始落败,原还能撑过去,可他爹日日声色犬马,只顾着寻找美人作乐,最后死在了床上。只剩他一个庶子来撑起伯府,因着他爹的事他决意不纳妾,娶了自幼定好的妻子王氏。即便王氏身体不好多年只给他生了个女儿,他府里的妾室也只不过是他人送来,他从未踏入过那些院子。可桃染的出现让他那从未跳动的心开始了跳动,那个少女是他遇见的第一个激动得不知道怎么说话的女子。他重金把桃染赎了出来,他想着能够有桃染在身边的日子会是多好。当年,因为生意不得不离开了桃染没陪着生产,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他快马加鞭回到广陵时,得知的却是桃染和孩子都不见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