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得很快。
蒲山之行的这一日,天气虽然有些清冷,但也是晴空万里的。
石家的马车,早早地来到了福来楼和月华院,等着三位大家的贵公子。
石家来的马车,甚是华丽。车身都是黑色的纱幔围着,显得有些高贵而神秘。
车体是上好的香木所制,车上的雕花和镂空的花窗,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
马车徐徐驶过城中的宽街,声音有些单调,只有车轮压在路石上的声音。而不似普通的马车,车轴会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石家的马车,车轴上早就上好了光润的油料,让马车平稳而又安静。
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地敲击着地面,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西域宝马。
时间还早,城中的街道上,还没有什么人,只有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
几位贵公子,都是心仪石七娘之人。对于这次蒲山之行,嘴上虽是诸多抱怨,可行动上,却丝毫不慢。
天刚刚亮,便已收拾得当。只等着城门开放,坐上石家的宝马香车,去领略一下蒲山的美景。
福来楼里的两位公子,荀安和崔九歌,收拾好自己的行装,便下了楼,在大堂里等着。
荀安和崔九歌两人,因为之前一起彻夜饮酒、促膝长谈、抵足而眠的经历,倒是彼此熟悉了不少,成了很好的朋友。
可却因为石七娘的事情,难免心中,有些淡淡的敌意。
一碰面,崔九歌便率先迎了上来,抱着拳,满面笑容地向荀安道,“荀兄早。”
经过那一夜深交,荀安对崔九歌的印象,也是极好的。虽然因为石七娘的事情,心里早已暗暗将崔九歌视为敌人。
可荀安到底还是心胸开阔之人,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朋友间的感情。
此时,见崔九歌笑意盈盈地招呼着自己,荀安也是笑着,抱拳回礼道,“崔贤弟。”
崔九歌将荀安让到自己的座前,笑着道,“昨日里,石家派人送了信,说是今日的蒲山之行,令弟荀城公子,也会同去。
小弟与城公子,还从未打过照面,到时候,还有劳荀安兄长,为小弟引荐了。”
荀安听后,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也接到了消息,说是阿城也会一同前去。
说来惭愧,我是义父新近收下的义子,虽是与阿城兄弟相称,但也是最近,我自肃州来到蒲州之后,才逐渐熟识了起来。
要论熟悉程度来讲,恐怕还不及,你我之前彻夜饮酒的情谊。
不过你放心,阿城是个很热情、很好相处的人,对我这个,不知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义兄,尚且是亲近有加。
待到他见了崔贤弟这般,气度不凡的大家公子,定然也是能够很快地,成为至交好友。”
崔九歌听了,眉毛轻轻一挑,嘴上却好似大舒了一口气一般,笑着道,“那小弟就放心了。
早就听闻,荀家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军武世家。本以为,荀家的公子,都是些孔武有力的硬汉,瞧不起我们这样弱不禁风的书生。
前些日子,结识了荀安兄长,方才知道,那些都是门户之见,是小弟识人断事,有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