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大概是脸部神经间歇性抽搐吧，不然怎么每次看到她便露出这种反应。

唇边的弧度在拉扯着，眼底却一片冰凉，他伸手抚着她的脸颊，将脸凑近她的耳朵，声音低低的说着：“你难道不是跟踪我来的吗？刚才一直在人群里搜索，难道不是在找我吗？”

程慕莲的眸子陡然撑到最大，她用叹为观止的目光看着他，随即便笑了出来：“池墨含，你的自信是从哪批发来的？我还没说你阴魂不散呢，你倒是贼喊捉贼起来了。”

池墨含唇边的笑意更加泛滥了，由于喝了许多酒，他此刻的嗓音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程小姐，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池墨含的脸不是人人都能打的么？你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很痛快啊，但是有没有想过后果？”

程慕莲低头垂了眸，轻轻拿开了他覆在她脸上的那只手，再抬头，眼眸已恢复以往的冷淡与清亮，弯起唇角，语气嘲讽的道：“喔？后果么？男人对女人的惩罚无非是在那方面，池少，你要对我用强的么？”

她语笑嫣嫣的望着他，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一件关于天气问候之类的，云淡风轻得激不起半点涟漪。

可是，池墨含前一秒钟因为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而激发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怒火，就这么被她一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浇了个透心凉。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女人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齿且尖酸刻薄到戳心戳肺，她永远知道怎么激怒他，也了解怎么才能避免他的怒火漫延。

如果说他前一秒钟的确是想过要用强迫她来惩罚她，那么这一秒在被她直戳戳的点出来后，他瞬间便下不了手了。

他痛恨自己没出息，永远被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