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所小区,拐过东路口,是一个小花园。他走到一个人后面几米处停住脚。
“伯父。”他低沉的声音在安正新身后想起。
时间是美好的,比如它雕刻的冷墨寒更加完美,但同时也是残酷的,例如带走了这个中年男子的挺拔,只留下两鬓斑白的头发。
安正新培花的动作一瞬间僵硬,他没回头,也没答应。
冷墨寒见他这样,扯唇自嘲,随后脱下身上的大衣,走过去帮安正新把土填上,任由泥土沾上自己的手。似乎轻度的洁癖在这一刻毫无作用。
“你不用这样。”安正新说道,“没什么能让我们共处一个空间。”
“我来只是想告诉您我马上要离开了。”
“是吗?”安正新闻言,抬起头看他,脸上沟壑明显,“你这样的人物和我报备这些做什么?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你的关怀。”
安正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离开了就别再回来了,看着你,你难受我也不好过。”
冷墨寒沉默。
当年的事,他无法反驳。
“安然的死你都能安之如素,我不知道她的命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走了……走了也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冷墨寒依旧站在原地,听着安正新重复最后一句话,“安然的死”
让他瞳孔紧缩,痛楚慢慢放大,他极力压制。
那件事后,几年来每一次见安正新,安正新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安然。不知是否因为他的离开,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他的软肋。准确的说,他对他的恨,一直都有,只是今天说出了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