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莫回到蝴蝶堡研究夏云柯所中之毒自不必说。话说这几日慕容晓枫窝在房里做女工,已经初见成效。两件里衣,一件冰丝的晚上睡觉穿,一件白绢的就白天穿。除却刚开始剪坏了两块布以外,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冰儿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也没个错处,点点头这个可以了。晓枫上下摆弄这两件衣物,总觉得这样还是缺点啥。随即,拿了绿色的丝线,在两件袖口的地方分别绣上了两片枫叶,而后才心满意足。冰儿和乐儿见状都偷笑。
离莫几个人正在分析他带回来的血样,一时间胸口就是一疼。他捂住心口,坐了下来,其他三人都看他,他想了想,随即欣喜的笑出声来。三人眯眼睛,这人有病不?心口疼还那么高兴。离傲天抬手搭他脉,而后撇嘴:“死老道的小伎俩。”离莫忍笑不语,师傅是死老道,你是倔老头吗?都哪里老了?
“怎么?有事啊?”离堡主问道。
离莫笑着摇摇头:“晚上的,出去有点儿事。”
离落轻笑:“看来是好事,看把莫儿高兴的。”
长生在一旁闻一些药材,随口插话道:“说起来,公子你几日没去慕容王府了?你怎么就沉得住气没去的?”
离落捡乐,偷笑。
离傲天像听了奇景,说起来,他家莫儿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吗?他转头看了看一旁偷乐的离落一眼,又看离莫:“莫儿与那三丫头好上了?”
离落挑眉:“可不是?两日见不着就要坐不住的。不过这几日倒是奇了,竟然见你整日在家。”
离莫摸鼻子,尴尬清咳:“你俩揭我短。快干正事。”
长生正专心嗅闻两种药材,最后他纠结道:“两种都很像啊,不是两种都有吧!再闻下去我自己都要中毒了。”
其他三人一愣,对视一眼,一起过去闻了半晌,随即道:“混在一起捣碎再闻。”
长生垂头丧气,劳苦命啊。同时伺候三个主子啊!长生捣啊捣啊。门口待命的紫苏见了,默默走进来,递给长生一方帕子,长生看了她一眼,紫苏匆匆又出去了。长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将帕子放到一边,继续忙,却不知道众人正看着他深思。
待他捣完了药,众人一闻:“嗯,是这个味道。”
“加上原来几样,再加上这两样成了啥?”
“这毒药配方闻所未闻!怪不得难解!”
长生站起来,不忘将帕子揣进袖兜,倒了杯茶喝道:“而且还把两种毒药同时放进去。这下毒的不按常理出牌。”
嗯……,三人瞪大眼睛看语出惊人的长生。离莫幽幽的道:“是懒吧!这个人不会是把这些毒药一箩筐全都一起倒进去了吧?”
其他三人点头沉思。
夏云柯睡醒了觉,绿儿已经端着药碗进来了,他下了床,走到桌边,照例拿出银针试毒。绿儿两手纠着帕子撕扯,和平时一样紧张。前几天,少爷让她给他煮药膳,她照例给少爷的碗里加了东西。没想到少爷一试给试出来了,她以为少爷会活剐了她,可是少爷只是把有毒的碗往桌沿推了推,让她重新煮。她再不敢下药了,少爷吃完了药膳,就留下话说以后都由她负责他的饮食。而每次,少爷还是照例要用银针试毒。她知道,少爷也是在试她的忠心。
夏云柯吃了药膳,照例让她把碗收下去。绿儿却没动,半晌,她一扣头道:“少爷,绿儿以前做的不对绿儿自己知道,少爷没有责罚,绿儿感激,只是少爷,我爹爹那边还在受苦……。”话落,绿儿从袖兜里取出一个纸包,“少爷,他今天又新给我的,我上交。”
夏云柯伸手接过来,对她道:“我近几天不舒服的紧,所以今天一天都要休息,不见客了。”
绿儿愣了下,随即对他磕了个头道:“绿儿谁都不让进,少爷只管休息。”
绿儿出去了,夏云柯换了一身粗布衣裳,从后门出府了。他嫌少出府,为数不多的出门,都是为了生意,更别说独自出府。夏云柯叹了口气,看了看天,如果骑马,自己的身子能不能应付得来,最后,他还是决定走到下一个街市,雇辆马车。
四人正在轮流吐槽下毒的人,不料外面突然来报说夏家少爷来了。大惊,连忙把人请了进来。夏云柯还是像以前一样,动作慢慢的,但是看气色却是好多了。当然了,那毒药停了好几天了,又吃着离莫开的药膳,当然气色要好些。离莫默默点头道:“果然吗?”
夏云柯淡然一笑,向他一鞠躬:“无双公子大才。”
离莫连忙摆手,说自己也只是为防万一多想了一步。他扶着夏云柯坐下,亲自为他倒了杯白水:“怎么出门了?”
夏云柯喝了口水润嗓子,随即放下道:“哦。”他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离莫,“是这个。”
离莫打开一看,一闻:“三重花毒?”
离傲天挑眉,上前一看:“是三重花,不过计量小,是慢性毒,里面有小计量的曼陀罗,鹤顶草和紫蛛。”话落三人都不说话了,慢性毒,如果这毒已经下了十几年,那解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夏云柯坐在桌边喝水,也不管那些。突然,离傲天接着道:“原来是这样啊!害得老夫二十年没能解开迷题,闹了半天是两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