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突然猛起一脚,落在林挽月身上,怒吼道:“皇上也是你这贱蹄子能够议论的?”
林挽月受这一脚,不怒反笑,道:“怎么,高高在上的顺妃,一时被人说中心事,竟然恼羞成怒了?哈哈哈……慕容妙月,无论如何,你将来都是要与我作伴的,你以为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见慕容妙月身体微微颤抖,竟是气的不轻。浅夏忙上前扶住她,又对着林挽月蹙眉说道:“今日你是阶下囚,万般凄苦都是自找,竟也敢妄议将来,也不怕你连明日都活不过去?”
被浅夏这一扶慕容妙月瞬间回神,才想起现在是她在向林挽月耀武扬威,反而被林挽月身上的气势压住,实在是放肆。
事到如今,也不气愤了,竟然一笑,温柔的声音在微风中散乱:“任你口灿莲花,今日也得向本宫奴颜婢膝。”
言罢,凌厉的凤眸看向两名侍卫,侍卫得令,又因着收了银子,便上前推开春雨,一左一右,将林挽月制住,使她跪在了地上,任凭如何挣扎,也挣扎不脱,一把按住林挽月的头,不断地触碰地面,梆梆的声音在秋风中,微微让人心惊。
待十几下叩首,林挽月额上已经变得青紫,鲜血不断涌出,砸在地面上,染红了地砖。
如此,慕容妙月才满意地一笑,仿佛是恩赐般的摆了摆手,道:“够了。”
起身,被浅夏扶着,理了理橘红色的宫装,显得十分雍容华贵,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林挽月,本宫会时常来看着你的。后宫嘛,日子久了,能记住你的人恐怕也不会有了。不过你放心,任谁忘记了你,本宫也不会忘。”
迈出了步子,被簇拥着行了两步,又好似忆起什么似得,回头瞧着林挽月,似笑非笑,道:“至于那一碗藏红花,你知道又能如何?你以为如今还能传递消息去盘龙殿吗?你以为,你告诉了皇上,皇上就会信你吗?哈哈哈,别痴心妄想了,你这辈子都只能老死在这冷寂的长安殿了。”
言罢,再不去看林挽月的模样,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了长安殿。那两名侍卫也站到了宫门外,将沉重的红木漆门拉上。一时间,原地便只留下了,一个伤心人,一个奴婢。
“娘娘,娘娘快回寝殿吧,奴婢为您上药,否则留下了疤痕就不好了。”春雨忙行至林挽月身旁,见她全身打着哆嗦,为她将披风拢紧,声音中带着哭腔。
闻言,林挽月迷茫地看向她,这才回过神来,缓缓摇头,道:“事到如今,本宫还在意这个吗?留疤就留疤吧,左右皇上也是不会来看本宫的。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都没了,本宫要那容貌有何用?”
瞧着她这般凄苦,春雨心如刀割。强自撑起笑容,劝慰道:“娘娘也知后宫时移世易,何必为了这些烦忧?今日沦为阶下囚,他日就有可能变凤凰也说不定,娘娘可别妄自菲薄。”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盼头?
“当年那碗藏红花,打落的是个男孩儿,若他还在,皇上也不会如此对待本宫。”
双目紧闭,眼泪终究还是滑落,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她好恨,自己的肚子为何那般不争气,只是生了个公主,若是皇子,皇上也不会如此狠心,她怎地也不会落入今天这般境地。
“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春雨道:“奴婢虽然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当下,娘娘应该重新燃起希望,再得皇上宠爱,否则,便要一辈子都受顺妃的欺辱,娘娘真的甘心随时随地的被人欺辱,暗无天日吗?”
春雨坚信,只要林挽月有心,天时地利人和,总有一天,皇上还会记起林挽月的,届时,她们还会怕什么顺妃吗?
闻言,林挽月苦笑着摇头,喃喃道:“不会了,不会再有将来了。本宫……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皇上了。”
这般凄苦的模样,实在让春雨心疼,只是环着她向寝殿走去,索性林挽月也十分配合,这一遭,恐怕也是给了她不小的刺激吧?否则也不会如此了。
她不知道的是,方才以命相互,她早已经被林挽月看做了自己人,所以才放任她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