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向柳如烟伸过去……
可是不知为何,看到眼前这场景,柳如烟却好似定住了似得,竟没了声响,整个人呆滞在那里,目光直直地看着林挽月倒在地上。
这幅场景,吓得众位妃嫔也是惊在了原地,好在秦秋月回过神来,到底是协理六宫的主儿,当下便急慌慌的命令春芽前去通知太医,又吩咐几个粗使婆子来将林挽月抬向长安殿。
“来人啊,快,你是娴妃的贴身宫婢,你快去通知太医到长安殿侯着。”一手指向春芽,春芽回过神来,惊叫一声,忙跑着出去了。又看向彩灵,道:“彩灵,你快找几个粗使婆子来,将娴妃抬去长安殿。”
一时间,整个落雪亭没了方才的剑拔弩张,处于一片惊慌失措中。
众位妃嫔皆心惊胆战,有那胆小的,竟吓哭了,可也知道事关紧要,没有大声哭出来,只在那里小声哭泣。若是娴妃出了事儿,她们这些嫔妃,可少不得皇上一顿排头吃。
见着粗使婆子来了,一众跟着护着去了长安殿。
被卫灵素拉着,柳如烟也回过神来,跟着去了长安殿。
瞧着长安殿乱成一片,柳如烟突然觉得自己与卫灵素身上都有股子怪味,说不出来。
“卫姐姐,你可闻到咱们身上有些怪味吗?”以为自己吓出毛病了,柳如烟忙问身旁待着的卫灵素。
闻言,卫灵素也跟着闻了闻袖子,一股清奇的香味扑鼻而来,十分好闻。
“实在奇怪,你我出来都不曾熏香,怎地身上竟有股子奇香?”说着,便又凑到柳如烟身上,琼鼻耸了耸,又道:“这可真是奇了,怎地你身上也有?”
不说还好,一说柳如烟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妥。
也不知怎地,猛然间,柳如烟便回想起方才,林挽月破天荒的一直与自己二人交好,也曾拉过自己二人的衣袖,这番实在奇怪,难不成是她……
“姐姐你可记得,方才你我二人只与娴妃接触过,这奇香,许是她……”拉着卫灵素一双柔荑,柳如烟眸中皆是谨慎与恐慌。
这幅模样倒是让卫灵素奇怪,笑了笑,便道:“这倒也是,许是娴妃熏了香,许你我二人接触,便染在身上了罢。无事儿,回去换身衣裳便是了。”
闻言,柳如烟只一阵心浮气躁,苦恼道:“姐姐愚钝,娴妃今日突然与你我二人亲近,又突然倒下,你我身上突现异香,难道姐姐就不觉得奇怪吗?”
莫要怪她多心,只是这后宫中,多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她实在是赌不起,还是谨慎些好。
这般言语,倒是让卫灵素没了笑意,仔细思考了许久:“你这么说,我倒真觉得有些不妥,。哎,我记起来了,先前我从医书上看到过,这时间最浓郁之香,唯有从麝身上提取出来的,方是最香。我闻着身上这股子味道,实在浓郁,不同于寻常之香。”
又仔细想了想,才道:“古语有云:凌晨霜点铅胡粉,满槛风飘水麝香。说的,便是这麝香了。”
柳如烟却心中大惊,她清楚的记得,前世一位妃嫔身怀六甲,便是因为麝香才没了孩子。麝香于堕胎一用,这林挽月当真如此心狠?
“凌晨霜点铅胡粉,满槛风飘水麝香。”将这句诗在口中不断咀嚼,半晌,灵机一动,惊喜地露出了笑意,道:“姐姐,我有办法去除这味道了。”
言罢,便只管拉了锦绣一双手,神色无比凝重,道:“锦绣,现在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儿得你去办。你即可便去御膳房,要些铅胡粉过来,若有人问起,你便只言今日本宫想亲自做些吃食便是。记住,一定要快!”
千钧一发之际,哪里能够容得耽搁?锦绣听着也是知道了这其中的险情,忙点了头,也顾不得行礼,转身便趁着长安殿大乱,跑了出去。
卫灵素看着,心中也是担忧不已。
“这,这可真是飞来横祸。我虽瞧着娴妃是个精明的,可怎么也想不到,天底下竟然有人不拿自己的孩儿当回事儿的。”
一瞬间,卫灵素便红了眼眶。她心中实在害怕,若不是柳如烟机灵,发生了不妥。否则待会儿,她二人岂不是交代进去了?还连累了小偲儿。
见此,柳如烟心中虽也是心惊胆战的,可总比卫灵素好些,忙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姐姐莫怕,锦绣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