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度心听罢,脸上浮现悲痛之色,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痛苦往事,颤抖着道:“凤骨为牢。”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无法将玉鸾从天界带走,反而害得玉鸾被罚天惩,幸而赤帝出面,才最终保得魂魄,入尘世轮回历劫,可是那个疯婆子却从中作梗,害死了玉鸾。
君度心强压着怒气,听玉鸾继续说下去。
“赤帝?”碧尘喃喃道,神色中终于有了点色彩,然而却是突如其来的怨恨。
“果然如此。”玉鸾苦笑一声,“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想起来,可是等你想起来之时,我却已经不在了,你便是想要报仇也便少了一个仇人。”
“玉鸾你干什么?”君度心猛然看见玉鸾作法,一颗发着鲜艳红光的珠子便从她的丹田里慢慢向着喉头移动,最后被吐了出来。
君度心想要阻止,可却被玉鸾的捏着一团火焰的右手阻挡。
“玉鸾,你不能把内丹给她!”君度心怒吼着,却无法前进一步。玉鸾手上那团天火对他有致命打击,对玉鸾自身也是粉身碎骨的催化剂。
碧尘还没说上话,还没做好反应,玉鸾的内丹已然送进了她的肚子。顿时,她只觉丹田似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着,与原有那一株焦黑的树木水乳交融,过不多时,便剩一团暖意萦绕。
唯一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好像并不抗拒这颗内丹,只在初时有一瞬间的灼痛,便瞬间消失不见。
碧尘想把那内丹逼出,却始终无法,只得怒向玉鸾:“你为何把你的内丹给我?你有什么目的?”
玉鸾道:“我不愿以你的身体作为救我之命的熔炉,我只请求你,不要恨度心,他也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我本就是已死之人,全凭度心为我重聚魂魄才苟活至今。这颗内丹,是我毕生心血,虽遭天惩,然亦未损太多,只是我这具残躯已无法承受。我将它送予你,是希望你能用它来调和你体内的原火之力。”
“你怎知我体内有原火之力?不……我明明已经无法感知到……”听到这里,碧尘怨恨的眸子里闪过惊讶。
玉鸾道:“因为我在天火中浴火重生,我与火生死交融,自然能感应到你体内的原火之力。”
碧尘惊疑不定,这个红衣姑娘不是个焚情宫的弟子吗?这世上到目前为止,似乎还只有葛音看出了她的来历,可葛音当日所言也是有些奇怪……她现在想起来,忽然觉得自己与此世的上古之间似乎有着极深的渊源。
她的红眸明灭不定,站在她对面的玉鸾却已经油尽灯枯,整个身体开始一点一点透明起来。
君度心伤心大喊:“不!玉鸾!”不管不顾冲了过去,然而终究是没能抓住玉鸾的手。
最后一刻,还回荡在这个冰下之地的是玉鸾临终遗言。
“度心,你我缘分已尽,你要好好保重,忘了我吧……忘了我……”
君度心最终没能留住她,他救活了她,她却不愿意他伤人,终是选择了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