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尘张了张嘴,不知要说什么。猛然间空气中便传来一声诡异的声音:“源冲,是你自己不自量力,身为我蜀山门人,竟然胳膊肘一心朝外拐,置我大业于何处?”
源冲冷笑一声,偏过了头,不愿意搭理此人。
碧尘见到那人的脸,却也一点震惊都没有,淡定得很。
“小丫头定力不错嘛!”来人露出赞许之声。
“嘁!灵崇长老,想不到你们蜀山外表光鲜,里子里却是烂透了!不仅对门下弟子作出有悖天理之事,还要对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下死手,可别说什么大业了!君子知道了,会吐血的。”
“伶牙俐齿!”灵崇冷哼一声,“叫你尝尝血池的威力,看你哪来的嘴再说!”他手一挥,绑在木架上的绳子就突然松动,碧尘连人带着木架直直地朝着脚底下的血池坠去。
“姑娘!”源冲大叫,被绑住的双手赫然发力,想要挣脱禁锢却被缠绕得更紧,只剩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昭示着他的愤怒。
随着木架下坠而去的碧尘表面淡定,实则上心里惴惴,也是怕得紧。听到源冲叫喊,她登时抬头望去,却见到那随着男人挣扎而将他捆得更紧的绳索时,忽然说道:“地缚天!”
那绳索像是有意识一般,在听到少女的呢喃之声后,便忽然停了下来,任凭源冲继续挣扎。
“你居然知道地缚天!你究竟是谁?说,你是不是天悲庵的人?”灵崇显然被碧尘认出地缚天的事震惊,这是他与那位大人之间的秘密交易,世间没有几人能够知道的。
那位大人目前唯一的敌人,就只有天悲庵的那一位了。可是那一位,不是据说是一位男子吗?
他这一惊,便挥手在最后一刻拖住了下降的木架。
那木架稳稳落在血池之上,与翻涌的水面已经是紧紧贴上。血池中的红水滚涌起来,激洒在碧尘的脚上和小腿上,烫得她钻心一疼。
她闻言,绽放出笑容:“天悲庵的天狐夫人很喜欢血海池呢!”说着,右手艰难地动了动,露出了手腕上的狐形标记。
“你是天狐夫人座下?”灵崇有些怀疑。
碧尘嘴角泛起一抹笑容:“灵崇长老好聪明啊!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源冲却是眉头一皱,这位姑娘明明在昆仑上见过,他当时虽没有仔细留意,但这位姑娘明显是在场正派中人啊,怎么……却说是自己是天悲庵狐族?灵崇师叔竟也没半点怀疑吗?
灵崇面上狐疑之色仍是不减,他忽然眸光一闪,眼中射出一念直入碧尘双眼之中。
被一念所摄的碧尘勉力抗拒着这一念的侵入,心中不住默念着什么,只见她手腕上的狐形标记便散发出强烈的光芒,生生将那一念绞碎在碧尘的体内。
一念被破,灵崇只觉胸前一滞,已经被反噬,好在他修为颇高,及时化解,才不会在胸腔郁结塞气。
灵崇抬起手狠狠擦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狠声道:“果然是天悲庵狐族,真是失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