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尘睁眼所见,就是阳乾子几人脸上的惊喜,一番了解之后,才知自己已在尘缘镜中度过了一天一夜,早已超过了预先规定的一日时间。那尘缘镜开放本有严格的时间控制,只有整整十二个时辰,然后休息一日,便是诸派汇合的大宴。
今日已是第二日,各派弟子都陆陆续续从尘缘镜中走了出了,大都平安度过了贪嗔痴妄林这关。可五老派的人左等右等,都不见碧尘的身影。
及至十二个时辰将至,五老派便向昆仑派请求暂时不要关闭尘缘镜,让法阵再多开一些时间。哪知昆仑的人却不给情面,哪怕是他们已将碧尘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言明碧尘与昆仑掌门乃是同辈,也无法说动,甚至还招来了白眼。
不得以,阳虚子、阳乾子便向天山派的掌门名虚子求了大情,恳请出面帮忙。那名虚子欣然应下,也不知他与那濮阳子说了些什么,不过短短几句,就让濮阳子遂了他们的心意。
阳虚子、阳乾子等人都是千恩万谢。如此一来,五老派便欠了天山派好大一个人情。
碧尘听来,感慨万千,当即便向名虚子行了大礼。
名虚子却道:“丫头救了我天山派的弟子,也是大恩。现下我再救你回来,不过是一恩还一恩,便不存在谢字了。”
碧尘便不再多言。
想到她从法阵走出之时,天机炉中的火便轰然熄灭,四面屏风镜中的青烟也消失殆尽,好似就是为了等她一人。
那时,天色已接近傍晚,西方的天幕还剩下一点点晚霞,整个试炼场上一片安静。除却五老派、天山派的几人,其余各派都已经回去歇息,准备次日的大宴了。
昆仑的奔阳本是特地留下来关闭尘缘镜的,却没等他出手,那尘缘镜已自行关闭,不需再耗费他精力时间了。
随后,奔阳草草检查了试炼台一遍,并按照濮融子留下的口诀收了那天机炉与屏风镜,才与两派的人一起离开,只是一直保持着距离,人也没有多说话,只是与碧尘打了个照面的点头。
这天山派的掌门都出面了,还为了一个五老派的丫头在此足足等了一个大白天,他门下的弟子除了照料吟环的,也都一起在试炼场陪着,他们昆仑的各个长老们却溜得比谁都快,只留下他一个晚辈在此候着。
纵然他自恃为昆仑弟子,这种场面下,也觉得颇难为情。
名虚子为人很随和,也不为难他一个晚辈,便叫他有些庆幸。
碧尘随诸人一起回去,路上问了碧流宫的去向,都说,碧流宫内传来急书,说道掌门重病、门中有变,便大宴也不参加,在昨夜就急忙赶回去了。
碧尘有些怅惘,只在心里祝愿那碧流宫的宫主早日康复。
诸人看到了她的样子,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就都取笑她,说道长风要是在跟前,必定也是大大谢过。
碧尘被笑得不好意思,便悄悄躲到绿春后面去,与阳乾子谈起进入尘缘镜后的事情,才知二人刚一走进去,阳乾子就发觉和碧尘两个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