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白色圆顶塔,天气晴好的时候,阳光洒在上面,整个建筑仿若被渡了一层神光,高远又圣洁,其上九根檐角依次排开,下坠铜铃,风扬过,铜铃随风摇摆,令人惊奇的是却没有一点点声音流出来,但匆匆而行的僧侣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放慢脚步,若看道铜铃随风摇摆,还会停下来告个佛谒。
只是此时,往常受人敬重的白塔此刻却被一群黑衣玄铁的卫兵包围,地面上还残留着血迹,一个年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青小沙弥,倒在白塔前面的地上,一柄带刺钢刀正正插在他的心脏上,正被人以刻意缓慢又令人痛苦的速度左右转动,小沙弥原本干净的手腕脚腕被人隔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延着伤口流出一股股细细的血线,慢慢的流向四处,小沙弥想痛叫出来,只是喉管被人生生捏碎,只能发出好似破风箱一般的嗬嗬杂音。
白塔前跪了一排排的光头和尚,有人不忍看到同门的惨状,想要发声,却被旁边的同门死死按住。他悲愤无奈,同门的手劲就像是要捏断他的手腕一样,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痛,他知道这是同门在警告他,真要碰上去也不过落得一个四肢挑断,折磨致死的结果。
他跪在地上,向塔里看过去,隐隐只看到原本盘坐念经的大师,突然对着一个阴影方向跪下来,阴影那面只露出一点灰暗的袍角,塔内缓缓流动的灯火仿佛都惧怕那方袍角,纷纷瑟瑟的压低火焰,只盼不要被那人注意到。
大师跪在地上,对那道黑色身影哀求:“李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给那孩子一个痛快吧。”
黑色人影垂眼看着窗台上雕刻的花纹,似是觉得有趣,交叠在背后的手忽然曲起,右手大拇指摸了下左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