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闭着的门,陈晚只觉得身体被掏空,已生无可恋了。
身体一个后仰,直直的摊尸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在上面向左向右的侧着身的翻来覆去的打着滚。
正她滚得正欢时,一阵异响响了起来,“啪!啪啪!啪!”
很有节奏的胎动声,虽然不是很大声,和小树枝断裂时发出的声音很相似,小小的轻轻的动作很快就停了下来,似是来告诉着陈晚一声,他还在她肚子里,别玩得太嗨皮了而已。
陈晚被这小小的胎动给打扰了思路,一时半刻之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她偷用电脑的问题。
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她唉声叹气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手上的动作却异常的温柔,脸上的笑容怎么止也止不住,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装模做样。
可胎中的婴儿却没有办法看得到,又在她肚皮上敲了几下,“啪啪!啪!啪啪!”
听着这节奏甚至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样的声律,拍打到的地方也一模一样,陈晚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她笑眯眯的揉了揉被他踢得有点痛的肚子,边轻声的说,“就知道你是一个鬼灵精怪,小点子多得很,连我都敢胡弄了,嗯。”
这一声“嗯”被她拖的长长的,尾音往上翘了不止一个弧度,听起来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胁,但是肚中的婴儿却似是真的听懂了她的话似的很是听话的停了下来了。
这一来二去的举动,让陈晚嘴边的笑容更灿烂了,似向日葵的微笑一般温柔又阳光,洒照在屋内,让其唤发了无限生机。
能有他的陪伴,她这一生已是无忧。
腹中胎儿安定了下来后,陈晚抱着抱枕静静的躺在沙发上,神思放空的盯着天花板看,一时之间只觉得岁月正好。
微歪着头时,风再一次的扬了那层薄薄的浅蓝色窗帘,在空中飘忽着,像是一朵开的正盛的蓝色妖姬。
厉萧寒。
突然间这个名字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惊愣住了陈晚。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想起他了。
自从爸爸去逝后,这个人的名字就如同泡沫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一次也没有想过他。
为何,在她觉得岁月静好的时候,她会突然间的想起了他?
陈晚嗖的一下坐了起来,边从抽屉里拿出素描本和笔,边摇着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可她越是这样脑海里的那个名字,就越是久弥不散,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她脑海中。
厉萧寒,厉萧寒,厉萧寒……
不,不能再想他,不能再想。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厉萧寒和陈晚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所以陈晚,别再想他。
握的笔,刷刷刷的在素描本子上划着,陈晚力图以最认真的态度去画好这一幅画。可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带上了某个人的痕迹,画出来的成品,看上去,总有那么一两处是根据他的轮廓来画的。
陈晚呆愣的看着本子上那熟悉又陌生的画像,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她在想他,从而让手下的笔也开始画动着他的肖像。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明明没有在想他。
然,她脸上却不知不觉的滑下了一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