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墨收回了手,将花插在了旁边的花瓶里,将花瓶里昨日拿来的还透露着新鲜气息的花扔掉了。
每天,每天,扔掉了无数的花。
秦以墨坐在床头,伸手去覆盖文芷珊的手,文芷珊却冷冷得抽回了。
想了想,又偏过头再看向秦以墨,泪流满面,她的一双眼很怜很柔,她说,“秦以墨,我的肚子里竟然真的有了孩子……”
“嗯,那是我们的孩子。”秦以墨说。
文芷珊听见了这句话,便悲哀的靠在了床头,似乎是一切都被悲哀笼罩了,她说,“要不是我怕疼,我该是把这孩子拿掉的,他不应该来的。但是,现在晚了……”
她的肚子渐渐的大了,已经不适合拿掉孩子了。
她爱惜自己的生命,她还不想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秦以墨盯着被褥,或者说希冀看到被褥下文芷珊肚子里的孩子,他轻轻的说道,“芷珊,都会好的,有些人,你会忘记,我们有了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三口生活。”
文芷珊还是哭,她总是哭。
人都是以为眼泪会流干。
事实上眼泪就好像泉眼一般,永不干枯。眼泪是悲哀的象征,所以,是不是也代表了悲哀也永不干枯?
电话突然响了。
秦以墨看见来电,脸色一变,迅速的出门。
厉爵琛将文芷珊的电话打不通,便是直接打给了秦以墨,开口便问,“文芷珊呢?”
秦以墨关了门,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生怕厉爵琛声音通过这紧闭的房门传到厉爵琛的耳朵中,便是拿着手机走到了隔壁的房间,道,“她在房间休息。”
厉爵琛想要立刻知道真相,“你让文芷珊接电话。”
“爵琛,她好不容易快忘了你,我怎么可能还让她听见你的声音?”
微微顿了,厉爵琛淡淡道,“秦以墨,文芷珊怎么样,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文芷珊是不是现在还在跟国内联系?是不是在这边还有什么人在替她办事?”
“……没有。”秦以墨想着文芷珊现在的状态,时时被自己照顾着,哪里会跟什么人联系,便道,“芷珊怀孕了,她应该是不会再跟阮市那边有任何瓜葛了。”
这个消息于厉爵琛来说有些意外。
可这意外说出来的时候,却又不算是太意外。
厉爵琛说,“你跟文芷珊在一起那么多年,是该要个孩子了。我祝福你。”
“爵琛,以后不要再联系了,不要联系我,也不要联系芷珊,就这样断了联系吧,对我们都好。”
“好。”
其实,这些人早就是可以断了联系的人了。
他向来知道自己无情,对任何人都可以忘了,可以断了。
只有那么一个人例外。
乔雨馨。
厉爵琛放下电话靠在椅子上,想着这事极有可能就是文芷珊做的,可,现在,一切都安好,文芷珊也怀了秦以墨的孩子,联系也断了,再追究就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