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乱做一团,被咬的疼的在地上翻滚的大有,也有挥刀扑上来的。红莲掌心燃起一团红火,挥刀之人脸色一变“红莲业火!”话音才落,火焰已经燃上身上,立刻惨叫跌下去。紫瑶摇摇头“不过幻术,可惜一般人识破不了。”红莲玩转骨笛轻轻笑着“自是瞒不住妹妹,烧不死他们可足以摧毁他们元神。”
一番混战,整个竹楼一片惨淡,红莲揪着掌柜按在桌子上,脸上一派妩媚动人,笑意足以勾魂“说,是谁让你们埋伏在这里?是云寨?还是桐柏?”掌柜身子如筛子抖动,连连否认,紫瑶正要说此人无辜。红莲袖子爬出一条青蛇,浑身碧绿,吐着红色芯子“知道是什么?青葽,它往你鼻孔入,穿过你五脏六腑出,却不会立刻死。”
“妖女,你们这些邪教不得好死,你们教主,夜使都,”掌柜破口大骂,红莲早已一掌灌顶,掌柜立刻七孔流血。红莲用带着的红绢擦着手上血迹“明明最厌恶血,还让我出手。”紫瑶默然了片刻后准备离开,红莲拉住“何必,人都死了,最是安全,妹妹还怕鬼?嘻嘻。”
竹楼一层阵阵血腥味让一向洁癖的紫瑶终于忍不住披衣坐起来,刚推开窗正巧见对面的灯火摇晃,映衬着一道人影寥落映在窗棂上。
根据玄祭楼传来的消息,这个红莲十五岁入教,最是妩媚风情万种,最是残忍修习的功法让人往往死的痛苦万分。不知这样一个人的过去是如何?
红莲双手浸泡在水盆里,眼神写满冷冽厌恶,双手不停的搓,最后一掌劈开铜盆。
“好孩子,以后就跟着我吧!”
“好,”
傍晚时分,村庄各地吹烟袅袅升起,空气里散发诱人香味。
村外正在玩的小孩全部散开,朝着自己家门奔去。阿涟左手挎着篮子,小小身子缩在破烂衣物寻求那点点温暖。
“咦,是那个怪物!”
“怪物!”
小孩总会对异于自己的人产生排斥,纷纷停下脚步,捡起地上石子投掷。阿涟眼里噙泪,连连躲避,死死护住篮子里的几块红薯。
其中一个孩子追逐间被一块石块绊倒,额角鲜血直流,阿涟害怕着小心凑近,手正要为他擦血。一脚将她踹飞,紧接着又是一脚。
“死杂种,又给老子添麻烦,赔钱货。”
“李老爷,对不住,对不住,你要是不解气再打,这银钱嘛!”
一股热流遮了眼睛,阿涟嘴角扯动,明明不是她,明明是他们动的手,可眼前一切开始模模糊糊。
柴房里,阿涟被疼醒,头上不知被谁胡乱一包,肯定是那个嗜赌如命的叔父。昏暗的柴房,四处乱窜的老鼠,阿涟抱紧自己,眼泪无声留下。
凌晨一抹微光让阿涟醒来,眼前的柴门被打开,一个瘦高个满脸褶子的中年男子揪住她头发“死丫头,你看看让老子赔钱多少?”
“当家的,别打脸,这死丫头的这张脸还是值钱的。”一个肥胖的妇人倚着门框嗑着瓜子。
阿涟生平第一次想到了杀人,十二岁的她第一次怨恨这个世界的不平等。
一顿毒打,阿涟还是要拖着身子去山里采野菜,如今正逢收成不好,地里庄稼成活太少。
一条青蛇悄然攀爬上她的肩头,阿涟回头嫣然一笑“小青你又调皮了。”
暗处的男子走近“小姑娘,这可是竹叶青你不怕它?”阿涟连连摇头“它是我最好的朋友。”男子脸上带着木头面具,但嘴角笑意掩饰不住,天空一阵鸣叫,一只隼盘旋上空。男子蹲下来“小姑娘,你很有趣,你记得你不是怪物,你比他们强多了。”
阿涟还未回神,男子已然远去,一看日头,连忙往回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