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攸然回到九王府时，已是黄昏。

夕阳如残血，染红了整片天空，居攸然独自一人坐在屋顶，双眼无神的眺望着远方，思绪飞远。

她想回北漠，想回澪山看看。

想看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想看奔驰的骏马，想看连绵不断的群山，想看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自从那年随商熠璟离开后，整整五年没有回去过了。

不知道上邪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师兄师姐气得吐血。

哎，若是让师兄师姐知道她混成现在这副摸样，准得笑上大半个月了。

商熠珩站在庭院中，仰视着屋顶的女子。

身着红衣的女子仿佛是与残血般的夕阳融为了一体。

美如嗜血的恶魔，妩媚却为何夹杂某种不明的忧伤？

商熠珩疑惑，却不知眼底的冰霜有些微晃。

夜幕降临，居攸然丝毫没有要下去的意思，她蓦然转头，看见站在院中的商熠珩。

红唇微抿，别头。

“你就这么喜欢屋顶？”商熠珩负手站在居攸然身后。

“九王喜欢吗？”她看了眼商熠珩，继续道：“屋顶看得远，心静如止水，也少了屋内权谋的气息。”

“争权夺利就是明枪暗箭，靠的是脑子和手段。跟场合，是没关系的。”商熠珩顿了顿，似笑非笑：“绝居暗卫自己就是满手鲜血，又何必惺惺作态的呢？”

是啊，又何必呢？居攸然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她早已把曾经的初心和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一路走来，多少人成了她复仇的工具，又会有多少人继续为之丧命？

如今，已没了回头路可走了，而现实也早让她无路可退。

“当真……能重塑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