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默默想了一会儿,道:“薄奚墨珏被人救走,城中必定大肆盘查,派人去找,尽全力保他性命。”
“是!只是……他虽被人就走,却受了重伤,未必能活。”
林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怔怔看着墙内枯叶,喃喃道:“原来是他。只要有他在,薄奚墨珏便不会有事。”默然半晌,忽又道,“南宫弋来的时候,我便该想到事有蹊跷,我却被人哄的团团转。”
“其实此事怪不得主人,也怪不得楚将军。他那样做,无非是不想主人牵扯到这场是非中来。他对旁人虽狠了些,可对主人总算是不错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他对我好,只是,我二人,终究是……道不同……”
林月回到齐国府,林左怀已经听了些风声,并未就寝,而是在等着林月。林月向他说了薄奚府的事,他神色很是凝重,半晌说了句:“你没事便好,去睡吧。”
林月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只见他父亲孤寂的背影微微耸动,似乎在叹息。林月知道,父亲与薄奚继仁素来交好,若说这洛阳还有谁会为薄奚府的遭遇伤怀,那便是父亲了。
走过吟风堂的时候,林月在门外站了许久。院内的灯火还亮着,也许,已经凉了一夜了。
东方天际,渐渐露出鱼肚白。这一夜,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这一夜,林月觉得忽然想明白一些事情,一些她宁可永远也不要明白的事。可是,无论自己明不明白,有些事情都不会改变的。即使自己不明白,那些阴谋、算计,却从未远离自己的身边,又或者自己身边的人,就如同薄奚墨嘉已经死了,无论自己愿不愿相信,这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林月回到屋里已很累了,便和衣睡下。她忽然觉得身下搁的慌,摸来一看,原来是袖中的药瓶,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兰香沁人心脾。不知怎的,林月闻到这香气,忽然觉得很是安心。她又想起了“柳元”,她有一种预感,她还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