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瞪了他一眼,“你看出我使的反间计了么?难怪你有此才能却不被重用,眼睛这样毒,偏还不知收敛,什么都说出来。”
孙临笑道:“从前老将军也这样说,只是我当时年少,竟不以为然,如今悔之晚矣。其实末将何尝不想做个庸人,什么也不知道,便也不必自寻烦恼,就如宇文涣,明明已落入彀中,却丝毫不知。”
林月“噗嗤”一笑,“你不烦恼难道叫我烦去?还不派人跟上,难道真等他们回山东不成?”说罢,笑容微敛,“我适才的举动,钱均必定起疑,宇文涣还不知轻重地答允我要回来听候发落,钱均自然更加疑他有异心了,只有他二人反目,宇文涣才可能归降,否则,这样的人留着终有后患。”
收拾一番,已是中午,林月正待歇息片刻,忽见孙临急急来报,显是众匪离去后出了变故。
林月大惊,未等孙临说话便问:“怎么?青云关乱军已赶来接应了?”原来,林月早知乱军来时,在山东河南交界处青云关设了重兵,以防不测。
孙临摇头道:“是楚云晟,乱军离了此处,慌不择路,遇上楚云晟,动了刀兵,只怕此时已死伤殆尽。“
林月却是松了口气,“我本想钱均经此一战,多半吓破了胆,也未必敢再来惹事。如今他一死,青云关只怕难以收拾,不过好在楚云晟回来了,这便不足为惧了,洛阳之围,总算是解了。”顿了半晌,叹道:“只是宇文涣,可惜了……”
孙临却不服气,冷哼一声,“不愧是相国之子,抢功倒是拿手!等回到洛阳,楚忌利舌一动,只怕元帅功劳便大半是这位‘天成将军’的了。”楚云晟自十五岁便征战沙场,百战百胜,先帝赐“天成将军”的封号。
林月微微一笑:“相国虽不堪,但就我所知,楚云晟与他父亲不同。不瞒你说,我自幼便听着他的传奇,也因为景仰‘天成将军’的威名,所以今日,我才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