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长悠殿。
水汽氤氲中,白落安安静静靠在浴桶的边沿上,一双凤眸晕染了水色,显得迷离而又空洞无物。白落缓缓的抬起手,用力的搓着身上曾经沾到过血的地方,令白皙的皮肤泛起一阵不正常的红色。
白落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景非今日与她说过的话,杀了我?!“呵呵呵…”白落忽的轻笑出声,“那就算了吧,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便回招摇山,永生不出山……”嗓音苦涩而又坚决,透着浓浓的失望的意味。
只是,这一切啊,何时才能结束呢!我想家了啊!一滴又一滴的泪裹携着蒸腾的热气落入水中。
殿试处。
“时辰已到,比试开始!切记点到即止!若有失手将对方打死,责任双方皆不负。”北宫煜端立在主考官的位置上,看着下面站着的十人,神色庄重严肃的说道。
“诺!”底下的人俯首称是。
“一号,宋平野,二号,刘忻。”副主考官面无表情的喊道,被叫到名字的宋平野与刘忻同时踏进场地,两人在各自的位置站定之后,相互抱了抱拳以示意,随后便摆开了架势。
玲珑阁。
“邬阁主,你这一说本王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景非沉了沉嗓子道,“本王与王妃成婚次日,浮素国和宥光国两国都曾送来过贺礼,而那浮素国的太子爷白霖却送来了一枚精致古朴的玉佩,且指明了是送给本王的王妃,白落。”
“王爷,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么?”邬樾疑惑不解,“边疆之地的百姓与那浮素、宥光两国贵胄的兵戈往来,与他们给王妃娘娘送的礼,这有何干系?”
“他们可都姓白。”景非猜忌的眯起眸子,淡淡道,“浮素国的国姓,可是白。”邬樾听到这里,不由地心神俱震,看着景非不敢相信道:“王爷,您是怀疑王妃娘娘是浮素皇室之人?”景非闻言不动声色,淡淡道:“那也不一定,毕竟她是在枍朝界内长大成人的。”
邬樾这才冷静下来,道:“王爷说的是,所以现下应该关注的是边疆的叛乱之嫌。”
“嗯,该查还是得查,这事就交与邬阁主你去查了。”景非淡淡道,“边疆的事情本王自会派人去监视、镇压。”言罢便站起身,径自走了。
邬樾低头道:“诺!”等景非出去之后,邬樾走到门边,看着景非一身黑衣的背影,就算离得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可邬樾还是能感受到景非身上的那股气势,那股令人忍不住臣服、胆寒的帝王之气,心中莫名就明白了灵珑为何会臣服于他。
壹字号间。
“亓商,文试已经结束了是吧?”郁安嗑着瓜子儿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今儿个正午就已经结束了。”亓商道。“哦?那我们殿主怎么样了?”安菏泽挑眉问道。
“那算什么殿主?”突然一个黑影从窗外飞身而入,冷冷说道,“他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家伙罢了。”
安菏泽三人看清楚此人面目之时登时脸色唰得全白,全部跪下行礼道:“见过副殿主!副殿主安。”
那个被称作副殿主的男人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坐下道:“不要叫本座副殿主!叫言殿主!”安菏泽三人额头上冷汗涔涔,碍于身份他们还是唤了声言殿主。
言迟看着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一阵舒坦,展了眉头道:“那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