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温对着镜子发呆,侍女见她总是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发笑,心里纳闷得很。
她当真感谢皇后的生辰,要不是这样,舒湛也不会乘着酒意表露心扉,更不会发生当晚之事。
南温知道舒湛不会让自己一直呆在这深不见底的南宫中,假以时日,他必带自己逃离火海。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姝颖怒气冲冲的看着风吟:“你怎么做的,你家殿下去这么久了,都不告诉我。”
风吟双手抱剑,一动不动的站着:“殿下说是外出办点事,大概半月才回来。”
“外出?都出境了。”姝颖气得脸色发红。
南宫城在皇后生辰那日找过东祁韫,说北思消失不能告知天下,自己先出去找。让东祁韫先替他打理些事,但半月之久,硬是没有他和北思的消息。东祁韫派出去的人都说在邵阳就跟丢了南宫城。他身边还跟着北思公主。
东祁韫也纳闷,既然都找到了,为什么不带着北思回来呢?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最近南皇身体抱恙,南宫烛又有些躁动,东祁韫怕自己控制这局面。再加上还有个中立的闽澜王,虽然南宫温就困在宫里,也不排除南宫烛发现了什么猫腻,用她要挟舒湛……这结局真不敢想象。
南宫烛这几日都在拉拢人心,已经有几份奏章提出让南宫烛继位,这对南宫城很不利。东祁韫也从自己父皇手里借来了兵符,但若真发生了兵变,东祁韫也怕节外生枝。更害怕南宫城的计划付之东流。
东祁韫是在南宫城被送到东国做质子的时候与他结识的。刚来的时候,小小的南宫城温柔谦和,根本没有现在这般冷淡无情。在十岁的时候,南宫城才被接回南国,据东祁韫所知,在他回南国的时候,南宫城的母妃便消失不见了,南皇也没有给他什么解释。
要知道,当年南宫烛的母妃(当今皇后)用他的母妃做筹码,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母妃才答应到东国做质子,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谁会喜欢呢?不过他遇到了东祁韫,不顾一切帮他的东祁韫。
一个为了母妃不顾一切的孩子,能坏到哪去呢?
这些年南宫城为了找到自己的母妃,四处奔波。他始终相信母妃没有死,而是被人藏起来了,这是一定跟皇后和父皇有关系。至于为什么,他不得而知。
北倾带着不知来到了苏姑,这里依旧没有变,还是车马慢走,人流涌动,热闹如初。可此情此景,却无心系之人在身前。
北倾嘴角弯出了苦涩的微笑,眼角夹杂着泪水。她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到不知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里是说不尽的心疼。
北倾笑着拍了拍他:“不知也来过苏姑吗?”
不知没有表示,至于是来没有来过,北倾也不想知道。
其实北倾觉得不知生得应该精美,即使带着个面具,但他的行为举止,身体轮廓……都在说着这个人很好看,但也清冷。
北倾将他带到了一个买面具的小贩前,伸手拿了个半面金色的凤凰面具,因为她觉得不知脸上的那个面具太刚毅了。不符合他的气质。
“戴上。”说着,北倾准备替他揭开,可不知巧妙的避开了。
他接过面具,眉头一皱。还是转身低头戴上了。北倾心想他一定是被毁容了,不然怎么害怕被人看到。
不知缓缓转过身来,金色的凤凰面具将他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下颚的轮廓更加分明,高挺的鼻梁如精心打造一般,嘴唇更是立体,上下唇的比例恰到好处。
北倾伸手抚摸着他秀气的唇瓣,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真像。”
不知双眸直直的看着她,眼里蒙上了薄薄的一层雾气,如风雨吹打柳絮一般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