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然下起的雪落得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便把那破庙前的一切统统掩盖了。
安儒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屋里,刚想起身脖子痛得抬不起来,屋里漆黑一片,她也看不清楚,只听到屋外风声很大,似乎又下起了大雪。
挣扎了几下,脖子还是很痛,安儒便放弃了索性继续躺着,她这突然失踪,估计又要让阿爹担心了。
想着安儒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她,秦毓这般动作也不是她能料想的,即便是料想了也未必是能摆脱的。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把。
安儒想着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最后在心中暗暗补充了一句,等她出去,有机会一定要找那容华报复回来,居然拍晕她,还拍了两次?!
安儒想着情绪激动了些,便动到了脖子,然后便又是一通龇牙咧嘴,锤床扼腕。
容华,那个天杀的容华!
如此一个脖子,安儒想睡觉都睡不过去,只觉得躺着都煎熬,但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现在她躺在这里算个什么身份?
客人?亦或是俘虏?
安儒闭着眼睛,这个定位并不是由她说的算。
这漆黑的屋中连根蜡烛也没有点起来,外面除了风雪拍打门窗的声音也都一无所有,安儒昏沉着,脖颈的痛处难以忽视,但她同时也很疲惫,想睡和无法入睡来来回回,安儒便更加痛恨容华几分。
她这般状态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突然听到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那声音极为轻缓仿佛是不想惊醒到她,安儒睁开眼,转头看向门口。
屋外的冷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吹了进来,原本温暖的房间一时间变得寒冷起来,连在被窝里的安儒也不由得瑟缩了下。
“你赢了?”
男人温柔的声音传来,安儒分辨出这声音的主人便是秦毓。
“难道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开心安稳的睡上一夜?”
安儒不痛快的反问了一句,不过她心里比起对秦毓的指责更多的是对容华的控诉。
屋里还是漆黑一片,秦毓走近了桌台把上面搁置的红蜡点亮,火折子“嗞”的一声整个房间便明亮起来,安儒稍微偏转了脑袋看向火光中的男人的侧脸。
那张容颜还是一如往常的俊秀优雅,眉眼之间温润如玉,秦毓垂眸点着烛火,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只是拿着东西的样子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呸……
安儒抬手拍了下脸蛋,不过随即便“嘶”了一声,抬手牵动了脖子,眼下她只觉得愈发的痛了。
“怎么了?”点好烛火的秦毓听到安儒的哀嚎便走到床边轻生问了句,“哪里不舒服吗?”
安儒听得好笑,“哪里不舒服,你那贴心的容侍卫,可是硬生生的在我脖子劈了两记手刀。秦大人,我是不懂了,这么多年,我是不知好歹倾慕了你,但自问却是从来没有招惹过你,为何现在要这般对我?”
安儒知道秦毓未来的身份以后,便发誓要老实做人,尤其是对秦毓,不仅要敬而远之,还要以礼相待,如今这当口,她却不能控制的大声质问。
她明知道不对,却还是不能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