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一会,安儒终于跑着出来,手中拿着厚实的帕子,肩上扛着沉甸甸的裘皮袍子,见到门口的夜阑还在便放满了脚步。
“刚刚找衣服花了点时间。”说着安儒把手中帕子递给夜阑,“你擦擦脸。”
夜阑接过手帕,紧接着便觉得后背一痛。
原来是安儒在给他拍雪,虽然这力气用得有些大了,不过夜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让安儒踮着脚拍落他肩上的积雪,然后打开袍子要给他披上。
“你得弯下腰。”
安儒皱着眉,夜阑这厮委实高挑了些。
夜阑看了眼还举着外袍的安儒,没有说话,只弯下了腰,一直到安儒给他披好了厚重的外袍,它才重新站好。
因为此时离得近了,夜阑看到安儒的脸颊也冻的红了。
“我不冷,从这里骑马回夜府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不用担心,快些回屋把。”
安儒很少听到夜阑这般温柔的声音,但是自从重新回到了京城,夜阑便经常用这种温柔的声音与她说话。
她只觉得有些不习惯,又有些欢喜,诚然这样一个高华风雅的男子的特别优待,她怎么能不有所触动呢?
“好。”
安儒点了点头,她原本抱着的手炉之前进屋的时候放下了,此时她下意识去找,也没有找到。
夜阑披了外袍之后重新上了马,安儒眼看着他就要离去,突然向前追了两步。
“今日,多谢!”
安儒在夜阑身后喊了一句,但她也不知道夜阑有没有听见,只看到马蹄子前前后后的晃荡了几下,他整个人便往风雪中冲了去。
安儒离得老远看着那玄色的身影越来越远,然后被凌乱的白色尽数遮盖了才重新回了屋子。
天色暗沉灰蒙,飞雪洁白散落人间,之前下的雪还没有化净,如今新的雪便又覆盖了下来,地上也很多落下一层,整个京城也变得空灵洁白起来。
这让安儒想起来也之前走的时候。
“这样继续下下去,估计会比之前那场雪还要大了。”
安儒站在门口嘀咕了一声,今天阿爹不知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有下朝回家,安儒琢磨着要不要给阿爹也去御史台送个外袍,不过转念她又想起,御史台向来都有给官员准备好这些东西。
再说现在去的话,她总会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今日秦毓的事,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如今终于安稳了下来,安儒不禁叹了口气。
不是她妄自菲薄,她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勾引男人的本事。
但是惊奇的,今日却有两个男人疑似为了他而反目。
“这算个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