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掀开了车帘率先跳了下去,下去的那一刻,夜阑抬眸看了眼身前的府邸,深藏于一片高竹苍松之中,乍一眼望去,无尽的优雅别致,门前匾额高悬,只龙飞凤舞了两个字。
秦府。
“不愧是皇子,住处也比我等讲究许多。”
下车的秦毓突然听到夜阑如此一句,动作微顿了下,不过很快又回归自然。
“此处虽是我的住处,但也并非绝无旁人,夜大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夜阑没有说话,寒风吹起,马车上的珠帘晃动,他的衣袍也鼓起翻飞,不过他依然站的笔直,像感知不到寒冷一样。
秦毓的住处确实偏僻了些,就是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他这住宅方圆十里怕是也没有别的住户,夜阑抬头看了眼天色,本来甚好的日光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只剩乌蒙的云遮天蔽日。
“看来得有劳秦大人借个马匹了。”
夜阑说完,秦毓嗤笑了下,“一直听闻夜家三位公子,各个武艺超群,身手不凡,飞檐走壁,骑马射箭不在话下,我这府邸虽然看着气派,其实里面穷困的很,实在拿不出马匹来,只能请夜大人将就了。”
秦毓说完便与容华回了府中,至于之前所谓的做客之说自然也是化作浮云。
夜阑倒是没有想到秦毓会有这般做派,一直看着秦府的大门关上,才转身离去。
有一点秦毓说的确实不错,他的武功确实卓越不凡,轻功亦是如此,不过他最出色的却是训马的本事。
夜阑轻笑了下,指节微曲放在唇边,只听一声高长的唳声划破空气,没等多久,原本安静的城郊中便窜出一匹黑马来,夜阑看到马匹,纵身一跃便精准的跳到马上,他握着缰绳旋转了马匹,又瞧了眼这静谧之中的秦府,目光高昂看了最后一眼,口中一声轻喝,脚踢了下马肚,便离开了。
靠在门后的容华听到马蹄的声音渐渐远去,才怀抱着长刀往秦毓的方西走去。
边走着还边打着哈欠,说起来今日没有打起来,他还是有点遗憾的,毕竟在京城,能与他的武功一较高下的似乎也只有夜家的人了。
“他走了?”
秦毓看到容华进了屋子,随口问了句。
“走了,不知从哪里唤出了匹马来,瞧着走的还挺干净利索。”
秦毓闻言点了点头,他翻开之前收到的密函一封一封打开重新读了一遍,既然最后意见也没有达成一致,那么就要着手处理了。
即便是夜家。
即便是棘手了点,但也不是没有法子。
容华大概猜到了秦毓的意思,他摸了摸刀鞘,实在是不解,“一个女人而已,直接睡了不就是了。”
宫里的消息传来,弘历帝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原先认定的一年,如今却说未必能撑得过年末。
之前暗杀朱允鹤的计划还没有执行,三皇子最近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这个时候动摇夜家。
“会不会有些不妥?”
容华问完,秦毓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觉得不妥,夜阑未必会觉得不妥,我们现在当然可以不做什么,但是夜阑那边一定不会闲着。”
说着秦毓挑开一封印着长孙印记的信笺,目光中的笑意深了几分。
“哦,对了,那夜阑手下的眼线极多,眼下他注意了秦府,以后你出入的时候便要稍微注意点,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便直接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