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安文书摸了摸自己闺女的脑袋,“爹这些年也有些积蓄,便给江问在京城靠街市的位置购置了一处宅院,一来他可以居住,二来也可以当做医馆。”
对于阿爹的做法安儒自然是赞成的,不过京城的宅院可不便宜。
“那咱家现在还剩多少银两?”
毕竟,快过年了,阿爹又醒了,总要安置些新的东西添添喜气,所以她得预算一下。
“这,这个……”
提到这个安文书突然结巴了起来,这模样不用说了,看来这个宅院的开销确实大了,但是。
“总不会一点家底都没剩下吧?”
安儒问完安文书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倒是端着茶水过来的阿春气呼呼的开口道。
“小姐你都不知道,因为江先生治好了老爷,那江先生的婆娘居然狮子大开口,找老爷要五千两银子,还说这之前恩惠都不讨要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咱安府又不是土匪,能抢给她?”
安儒顿时觉得她不在这大半年阿春当真是成长了许多,这话语眉目之间,三分泼辣尽显,不过因为为自家说话,泼辣也很可爱。
“五千两的话,那也算是安府全部的积蓄了……”
安儒毕竟也当了五年的家主,家底有多少她还是清楚的,她看了眼不太自在的安文书,走上去挽住自己老爹的手臂。
“不就是钱吗,我们既然给的起便给了,阿爹醒来才是最重要的,再说,安御史现在官复原职,每个月都有俸禄,咱饿不着,实在不行,就传个信去阿哥那里,叫他把他那俸禄交代出来,反正他行军在外,又用不着银子!”
安文书一听闺女的话,本来还担心她生气,这下不仅放了心,还宽慰了许多。
“毕竟当初人家帮了我们许多,就算要求多些,能满足便满足了。”
安儒点了点头,她明白阿爹的心思,不如说她也和安老爹一样,不喜欢欠旁人什么,能用银子还清也是好事。
“不说这些了,我可是在马车上颠簸了两个多月才回了京城,阿春快弄些热乎的饭菜来,你家小姐快饿坏了。”
阿春脸上本来还有些怨气,听了安儒说饿较忙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准备了。
安儒赶回来的时候还算不错,离大年三十还有半个月,京城的人都忙着准备过年,便都慢慢的遗忘了那辆被御史中丞护送到安府的马车。
回了家以后,安儒也依照了夜阑所说,几乎是足不出户,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就去找下了职的阿爹唠两句有的没的。
比如阿哥今年能不能回来之类的,比如安老爹回去当值以后有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之类的。
安儒问的隐晦,但安文书也是当官这么多年怎么会猜不到这小小的玄机。
“刚入职的时候,我便和你公孙叔父聊了聊,你这丫头,做事就是太一根筋,不过只要问心无愧便好,以后的事情,一切有爹在,他们不敢说什么。”
关于安儒这五年的光辉事迹,她本想好好藏妥了,烂在肚子里的,原不曾想一直少言寡语的公孙叔父这么迅速的就给她捅出来了。
安儒脸上有点烧,她当然知道阿爹不会责怪她,但这不能掩盖她做的那些驴脑子的事。
不过安儒眼下很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那,阿爹有没有听到公孙叔父提到其他什么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