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丫头眼泪又控制不住,安儒连忙一边安慰一边岔开话题,“我没事我没事,哎哟喂,别哭,啊,对了,我阿爹呢?”
阿春听到安儒这么询问终于松开了两个爪子,手指着里面的屋子,“老爷午睡呢,我现在就去叫老爷起来。”
阿春跑得太快,安儒想拦都没有拦住,最后只能尴尬的看了眼身边一直从头看到尾的夜阑。
“让中丞大人见笑了。”
夜阑听罢唇角弯了弯,径直走进了院子,顺便偏头对着安儒补充了句。
“你让我见笑的何止这一件两件?”
安儒原地木讷了好一会,最后居然认同了夜阑的说法,挠了挠头发跟了进去。
这可是她家,她才东道主,怎么能让这个外人先入为主了!
安儒正往前追,却看到本来走着的夜阑突然停下了脚步,且负手行了一礼,这个当口,安儒终于赶到了夜阑的身前,方站定好,抬眸便看到走廊的尽头站着的男人,下一刻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老爹还是一副文人的斯文模样,与熟睡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现在站着满脸自责的看向自己。
“囡囡……”安文书看着自己家哭的眼泪巴拉小女儿,一时一百句话一万句话梗在胸口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满脸的心疼的看着安儒,然后道了句,“到阿爹这里来。”
安儒也不客气,当即便扑到了安御史的怀里。
旁边夜阑看着这与刚刚的丫头别无二致的扑法,突然就想到一句物似主人形。
虽然放在在这里不太合适,但确实极为准确的。
“既然人已经送到了,在下就打扰了,另外毕竟安儒的死讯已经皇榜告知,这段时间且委屈一下待在家里,待我禀报了圣上,商议好如何不忤了皇家颜面的对策,就来放你出来。”
安儒一听自然是点头的,眼下就是叫她出去,她也不想出去。
安文书看着夜阑,脸上复杂了一阵,最后还是认真了道了句,“有劳了。”
夜阑摇了摇头,然后转身便走了。
倒是看着这一幕的安儒有些摸不着头脑,论官职夜阑可是她老爹的上级,等瞧着夜阑走出了安府的大门她才趴在安文书肩膀上问道。
“他欠了我们家什么人情吗?”
安儒这么一问,安老爹原本温柔的表情便褪了去,抬手便敲了自己丫头的脑袋。
“还问我,要不是你小时候非说要嫁给人家,你娘也不至于这么早就给你定了亲事。”
安老爹说的似乎有理有据,安儒却听得云里雾里。
“不是,阿爹你说什么?”安儒手指夜阑刚刚离去的方向,“我小时候说要嫁给他?”
“我小时候几时认识他了?”
安文书听到闺女这么问了,犹豫了会最后不情不愿说完解释道。
“那时候你还小,还不记事,夜阑他娘带着他回娘家,被你看到了,天天抱着人家大腿不肯松,你娘和他娘又是发小,当即便给你们定了下来。”
本来这么多年了,安文书只当两家都忘了,但是如今看到夜家这小子为了他闺女亲力亲为跑前跑后。
唉……
一觉醒来错过闺女五年的安老爹表示不情愿啊。
十分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