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儒缓缓撕下一块兔肉,眼前的篝火烧的炸出噼啪的火星子,她也侧过头。
“我有消息,有人要下毒暗害你父亲,另外不能确定的,则是这可能和完颜昊有关系。”
高琅没有想到安儒会和他说这个,他沉默了会,重新拿起兔肉,“我与父亲自从来到边关,遇到的明的暗的手段,并不算少,我爹几乎也已经习惯了,安御史不必太忧心。至于完颜副将,他与我父亲出生入死数次,若是要动手,机会多得是,我想也许安御史的这条消息还有待商酌。”
“你要相信我,这一次不一样,哪怕与完颜昊没有关系,那就是与完颜昊身边的什么人有关系,你未必要告诉你父亲,但是你需要警惕起来。”高琅不甚在意的模样,让安儒着急,她知道明枪暗箭他们可能早已习惯,但是……,“而且,你记住,我说的话绝非空穴来风!”
高琅看着身边异常严肃的安儒,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兔肉。
“安御史的话,我会记在心上,说起来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还是回去吧。”
安儒不知高琅听进去了多少,也只好点了头,顺便找了绳子把兔子系上挂到马上,然后翻身上马对收拾火堆的高琅道,“你若是真的放在心上,就记着四月十七这个日子。”
说完便轻踢了马肚先行了一步。
虽然她不怎么认得路,但是眼下她不想和高琅说话。
二人将要回到将军府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一队人马也往将军府赶来,待靠近的时候,安儒才认出来,这队人马居然就是高明远以及早上与他一起去营帐的秦毓和何恕。
“安御史好雅兴,居然这个时候才回府。”何恕看到安儒骑着马与陌生男子结伴而归,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伤风化。
“彼此彼此。”安儒这一天确实累了,懒懒的望了何恕以及他身后的秦毓一眼,正要进府,这时却传来高明远的声音。
“今日我等到算是殊途同归了,如此乐事,不如今晚设下晚宴,共饮一杯如何?”
安儒听到后,便回应道,“高将军的提议甚好,自从到了边关,还没有机会与将军把酒言欢,本官一直都觉得十分可惜。”
“哈哈,安御史客气了,高某人不过尔尔,几位钦差大人才是,胜名远扬,我等在边关也有所耳闻。”
站在人群之后的秦毓从回来目光便一直看着安儒,还有她坐下的马匹,以及她身边的高琅。
他没想到,安儒会叫高琅教她骑马。
——
高明远说要设宴,将军府的下人便很快开始准备,安儒回到屋中没有多久秀风秀水便来邀请了。
“稍等一会吧,我出去一趟一身风尘,打些水来,我洗个澡解解乏。”
“是。”
不一会秀风秀水抬了水进来,安儒褪了衣服,整个人躺在木桶里,扬首看向房顶,她一心要来边关,来了之后眼看那个日子越来越近,她却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她真的能阻止那天的事情吗,高明远不会死,阿哥也不会死,边关百姓也不会受战乱之苦……
安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觉得水有些凉了的时候才从木桶里起来,高明远这次设宴是在之前完颜昊和长孙卫比武的那个院子里,只是安儒此时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不是空旷的院子,而是琳琅满目、高朋满座,中间还有几位款款起舞助兴的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