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夜阑却注意到安儒此时的状况不对,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步伐极慢的安儒,那秀美眸子几丝不快闪过,然后才抬步离开了御史台。
安儒进了自己的官舍便趴倒在桌案上,她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一直以来她都极少生病,要不是那日在百花楼锭把身子冻虚了,她哪里会遭这样的罪。
想着,安儒就觉得弘历帝此番削弱太子的做法实在好极,如今皇上安健,太子就想着培养自己的势力,对朝中的人动手,那以后翅膀硬了还不得直接把弘历帝踢下去自己做皇帝?
安儒趴在桌案上眯着眼睛,想睡觉又想琢磨事情。
此时离二月底还有些时日,她突然想着,若是那李家人没有来京中告御状的话,她还有什么理由去西北边关?
安儒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直到天色昏暗,御史台除了守夜的侍卫便只剩熟睡的安儒自己。
官舍中的炭火换了好几次,只是来换炭火的杂役都没有敢唤醒安儒,从前安儒处理公文的时候也常常是这样整宿整宿的待在御史台,所以侍卫们也都见怪不怪。御史台外面候着的安叔也是这样估计的,等的差不多,见安儒没有出来便驱车回了安府。
因为一场雨,京城的街巷的道路上泥泞了不少,马蹄踏在上面有挤压泥土的声音,夜阑半夜的时候回了御史台,这几日处理的官员虽然不多,但是动的皆是关键位置的重臣,朝中关系盘根错节,他走的每一步都要加倍谨慎。
翻身下马时,夜阑突然想起今日秦毓突然对他说的话,“要么不动手,既然要动手,就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