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四岁那年,我们曾缺席了他的生日宴,你当时他许过诺言,他二十岁的生日,你不会缺席,并且会为他送上一份特别的贺礼。”
“你还记得吗?”许墨南问。
他要是不提,她还真忘了这件事,那时的许墨北完全就是个黏人的小弟弟,他生日那晚,恰逢江北市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日全食奇观,许墨南带着她去了江北市最高的天文观景台,记起许墨北的生日,时间刚好过了十二点。
那小子硬是几天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以前总是缠着她给他包馄饨吃,听许家的佣人说,那个星期里,他们家小少爷看到馄饨就发脾气。
许墨南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键后,对顾如期遥遥说道。“如果你不收下,他会亲自过来。”
顾如期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么些年,她跟许家发生的那些事可以好不夸张地说,几乎就是在撒狗血,还是八点裆故事成真的那种。
偏偏许墨北是在发生这些事前离开的,他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颇有讽刺意味地彰示着曾经那点单纯。
第二天,是监狱允许探监的日子。
顾如期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到了穿着囚服的父亲顾泰明,他又比上次清瘦了许多,两颊瘦削地可以看到骨头。眼神就像潭没有波澜的死水。
顾泰明拿下话筒的第一句话便问。“如昔呢?”
他已经在她身后搜寻了好几圈了。
“爸,如昔那小妮子最近忙着毕业论文呢,她本来嚷嚷着要来的,但一大早接到了她们导师的电话。”
“是我让她过去的,您不会怪我吧。”顾如期撒了个谎,微表情控制地很好,撒这种谎的技巧,她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
顾泰明的眼神如同槁木,被失望充斥着。“如果下次如昔不来,你就不用过来了。”
他的话令顾如期心脏一紧,酸涩的滋味蔓延开,不过她仍旧是笑着的。“以后机会多的是,不会次次都这么不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