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胜将抽噎着的小姑娘抱在怀里，猛然间像是回到了暮暮小朋友刚上小学一年级下学回来的时候，被小男生围着说被喜欢，推搡来推搡去的，弄脏了新穿上的园服，去了半天，就哭着鼻子回来了。

那时候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哭得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时隔那么多年，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什么都懂了，却再次哭得像是世界崩塌了一般。

韩东胜打横抱起范姜暮，也不往凳子沙发床什么的那边走，直接单膝跪下，用大腿撑着范姜暮的腰，胳膊托着范姜暮的背和臀。

范姜暮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姿态，埋头在韩东胜的肩窝里哭的伤心。

好伤心啊，自己苦逼了那么久，终于有人说要帮她扛一扛啦，虽然是应该开心的事情，可是怎么就觉得这么想要掉眼泪呢。

韩东胜用撸猫一样的手法，顺着范姜暮的脊背，放低了声音哄她，“程家继承人身份，如果是你想要，我会帮你。”

范姜暮正哭着，突然听到韩东胜这么说，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一边打着嗝一边问他，“你怎么会知道继承人的事情？”

韩东胜摸摸她的头，“沈宗焕都能查的到的事情，我怎么会查不到，以前是我疏忽了。”

“可是，不是我想要这个继承人的名头，但我需要一个继承人资格。”范姜暮想要告诉韩东胜实情，却因曾经对母亲的承诺而无法明说，只能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韩东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韩东胜用额头抵着范姜暮，两人眼睛过于接近，接近到几乎无法聚焦，范姜暮看不见韩东胜的表情，却能听见他令人信服的声音，“我明白，你还有一个不能说的小弟弟。”

“如果，把豆丁的身份摆在明面上需要过一个明路的话，那我可以做他名义上的父亲，不过这样一来……”说到这儿，韩东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一来，我们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可是就更加错综复杂了。”

“程爷爷有给你打电话，让你回程家吧。”范姜暮对韩东胜的询问点了点头，也不去计较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爷爷是给我打个电话，但是我拒绝了。”范姜暮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沉痛，“爸爸的死因，我一直不相信是真的，那所谓的携情人度假遭遇车祸根本不可能是真的，爸爸甚至都不认识那个女人。”

听到范姜暮的怀疑，韩东胜的目光闪了闪。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查程嘉复的事。

他们夫妻二人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办法将范姜暮带在身边照料，但夫妻二人感情一向很好，哪怕是范姜婷，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居住在国外，那也是他们商量好，为了更好的保护她们母女二人而共同做的决定。

程嘉复出事的时候，范姜婷在国外，范姜暮年纪还小，而当时已经出来工作了几年的韩东胜却是在程嘉复出事很久后才接到消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人为的刻意和时间的无意消弭了，所以哪怕他事后查了很久，也只能查到些许的蛛丝马迹，不过也正因为此，当韩东胜听说程嘉婕去找范姜暮的时候，才会如此的紧张。

虽然，他手上的证据不足以证明谁在中间做了手脚，但程嘉婕和廖旭升夫妻二人却肯定是摘不脱关系的。

想到这儿，韩东胜不免叮嘱了两句，“以后程家人在找你，一定要告诉我，尤其是要回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