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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四年级

在风路的强烈要求下,长风没有被勒令退学,也没有要求在家休养,而是继续上课。

这天长风又在睡觉的时候听到空气中传来了那些女孩的声音:“长风,救救我!”长风吓了一跳,从椅子跳了下来。“别过来,别过来,你们别过来。”长风一边说一边跑,可是满满的都是空气,躲到哪里都是声音,长风整个人都疯了。“我有救你们的,我有救你们的,是你们跑不了,我才救不了的。我真的有救你们。”风路抱着她:“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我们都不会怪你。”长风听出了是风路的声音,抓住了他,对他说:“我真的真的救了,我回去救她们的,可是她们跑不快,我没办法救,我要是还在那里待着,我也会没命的。”“不怪你,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风路哭着说。风路一边转移长风的注意力,医生在一边给长风打了一针,药很快便见效了,长风渐渐睡了。那次是闹得最严重的一次,几个同学受了重伤,有好多男教师也都受了伤。风路爸爸和他的手下没有不受伤的。这次,风路爸爸也觉得长风不适合回学校。可他们最后还是被风路说服了。风路说:“这是我的训练场。”

这以后,四年级的老师便全换了。二班的更是全都是男教师,估计还是警察。风路和长风成了同桌。放学后,风路又和长风住在一起。风路还特别坏的,时不时的带长风回到案发现场。在学校的时候,每每长风睡着了,风路就会在长风耳边大声说“鬼来了。”长风最开始也会经常跳起来,可是还没等她闹,便被风路强行制止了。渐渐的,长风开始习惯了。后来,长风每次睡着的时候,风路一句“鬼来了”,又会把长风惊出一身冷汗,睡意全无。长风忍不住蹬了他一脚,可他却逃开了,那样子像是一个调皮男孩做的一个恶作剧。可是当长风被空气中的“鬼”吓醒的时候,他又很温柔的说着安慰的话。长风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打你一下,然后再给你一颗糖吃。”再看着眼前这个帅气小男生那满脸严肃认真,满眼都是温柔善良,却脱不掉他那个年龄所特有的孩子气的脸,不由得对他笑了,她笑得很灿烂,笑得风路呆呆的看着,好久才跟着笑了。笑完之后,长风也没有了睡意,只得听老师讲课。老师讲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她在感叹语言的魅力,短短一句话就能把风路这几天的表现概括得如此精准。长风睁大了眼睛看着窗外,阳光静好,空气中有泥土杂着花香的甜味。空气中此起彼伏的都是那些女孩子的声音。可是这次长风并没有感到害怕,也许是因为睁大眼睛的缘故吧!忽然,长风看到了她第一次来学校的那天小路,看到她第一次上课的那间教室,长风忽然想到什么,拿出了纸和笔,凭着感觉写出了这样一句话“我长大了要当作家。”风路看到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其他的同学也看过来,然后那些男同学也笑了。风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长大了要当爸爸。”

长风似乎又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是的,我还有一个目标,我要当作家。”长风自言自语的说。长风渐渐回到自己正常的轨道上去。

可是好景不长,这天,长风听到有些同学提起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叶海棠”。这个名字像一束电一般瞬间占据了长风的头脑。海棠去哪了?她要找她。这成了长风最强烈,也是在那时唯一的欲望。

于是同样的事情又在上演,长风又到隔壁班,对同学说:“同学,能不能用请你帮我把叶海棠叫出来。”处于本能的害怕,那同学狠狠的打了她,风路过来抱着她,那同学才哭着走开了。一连几天都在重复这样的事情。风路说了句“这样不行呀!”第二天,一班的同学全换了,换了一批“演员”。这次,长风的问题得到了回答:“不能,因为叶海棠要转学了。”长风眼前一黑就要晕倒了,那女生扶着她,那女生向现在远处的风路询问该怎么办,风路说:“别急,先看看再说。”长风渐渐回过神来。“她什么时候走的,她怎么连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走啊!我们可是好朋友。”长风停止了哭泣,“不对,她转到哪里?她妈妈已经结婚,她后爸不要她了。”“就是因为她后爸不要她了,她才要转学呀!”那女孩叹了一口气说。风路在远处竖起了大拇指。“那她转去哪里了?你有没有她的通讯方式,我要找她。”长风含着泪水说。“没有,我跟她不熟,我只是听说她的亲生父亲来接她到香港读书。”那女孩在风路的指示下,又说了一句:“不过听说她还有些手续没办好,过两天还会回来,也许那时她才会跟你说吧。”接着风路示意她走了,那女孩便走了。这时上课铃响起,风路拉着长风回教室。两天后,有一个长的很像叶海棠的女生给了长风一张纸条,然后跑出了教室。那是“叶海棠”写给长风的“分手信”。长风看完后,很生气的把它撕了,扔到垃圾桶,风路觉得好机会,便让同学拿着垃圾去掉了。长风哭可很久,感觉有些不对,想要再看看那张纸的时候,那封信早已尸骨无存了。因为一场大火把垃圾堆的垃圾烧的一干二净。当然是风路他们干的。长风回到教室哭了很久,哭到最后终于接受海棠转学的说法。

日子回复平静,可是长风的心里伤心日益增加。长风每时每刻都在哭,老师救建议她写日记,把伤心的事写出来,就会好过点。

长风开始写日记,一边哭一边写,写完了又哭,哭完了又写。风路看不过,走过来把日记本撕了“别再写了。”以后没写一次,风路就撕一次。到最后连纸和笔都让风路没收了。

长风看着天空越来越暗了“是要下雨了么?”众人都惊讶的看着她。她说:“天那么黑是不是要下雨了?”风路跑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长风看着他的脸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长风非常害怕,抱着他的腰说:“我看不见,我看不见你啦!”“不怕,不怕,我去找医生,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可是长风死活不让他走,生怕他这么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风路只好托同学去了。医生来了,是风路爸爸带来的。医生看过后,叹了口气,说,很严重,没法治。而且,活不了多久了,让他们做好思想准备。一连几天,来来去去,都是医生。大同小异的,说来说去,还是这几句话。

长风地耳朵开始听不清声音,接着是完全没有了声音。鼻子闻不到气味,最后连呼吸都没了。她死了。

人们说,双胞胎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双胞胎之交的心是相通的。无论相距多远,一个人心痛,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人会有同样的感觉。

长风的遗体还在教室里,同学,老师,还有风路爸爸他们都在流泪。那一刻,仿佛风路和长风的心打通了。长风感觉到风路心里的痛。“为了那颗心不那么痛,我一定要活着。”所以,长风又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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