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的白子画看着眼前的郁郁寡欢的小骨,心中似乎是被刀绞了一般,疼到心头最深处。
他很想冲上前去抱起她,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安慰她,抚摸着她那布满泪痕的脸,并告诉她并不是没有人在乎她,并不是可以爱了,想去温暖她那一颗受伤脆弱的心。
自己根本没有想到小骨还有这么孤独无助可怜的一面,没有想到成为妖神的她居然还背负了这么多东西,原来看似冷酷无情的她是装出来的,其实她心底并非如此……
当初是自己误解了她,误解了她依然还是对自己念念不忘,还是喜欢着自己,只是把爱埋藏到了心底,不愿意表现出来而已。
如果当初对她多一点怜悯,多一点疼爱,或许就能唤醒她沉睡着的心,重新唤醒她对自己的爱,让她不在躲躲藏藏敢于真正光明正大地爱自己。
本以为自己很懂她,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还有这么多地方不了解她,看不透她,看似单纯的小骨其实心里比谁都复杂。
既要守护她自己爱的人,又要守着她在乎的东西,还要守着整个天下,还要在去爱她最爱的人,心里背负的东西比谁都多,比谁都要艰难。
是自己不应该让她背负这么多,是自己当初失算了,没有真正考虑过她想要的一切,没有和她商量擅作主张,最后这误解却是越来越深……
花千骨触景伤情,回想起往事之后泣涕涟涟,忍不住大哭了一场,把这些年来心中所有的委屈所有苦楚全部都倾述出来。
任由各种情绪泛滥,悲伤痛苦的回忆接踵而来,让她深深陷入了悲伤痛苦之中,逐渐滋长心中那不稳定的洪荒之力。
突随后她然痛苦地尖叫了起来,双手捂住头痛苦地依靠在墙上,身体里控制不住的洪荒之力顿时暴走,她无法收敛自身的威压全部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来。
浩浩荡荡的威压如海潮般滚滚袭来,整个七杀殿都被压上了一层恐怖的巨大压力,压的所有人抬不起头,纷纷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似乎是要把所有人碾碎了一般。
但是片刻后压力消散的无影无踪,所有妖魔才猛的吸了一口气,这从鬼门关来回晃悠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竹染知道是花千骨控制不住洪荒之力被反噬了,如果她真的被洪荒之力控制的话,那么他的计划都会毁于一旦。
真正的妖神是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死活的,她只会我行我素肆意横行,不会顾忌任何人的死活也不会信任任何人,不愿意听从任何人的摆布或建议。
若她被洪荒之力控制后,一定会变成一部杀戮的机器,屠杀众生根本无法停下来,那么他想借她之手报复摩严的计划也算彻底毁了,还会让整个世界走向毁灭。
等竹染冲进冰室的时候,发现花千骨早已躺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看来她是为了控制洪荒之力而折损了神魂,所以才会昏倒地不起。
“这丫头,为了防止被洪荒之力侵蚀心神,也倒是拼了,可是她又能够撑多久?”
竹染苦笑地摇了摇头,她还是驾驭不了这毁天灭地的力量,如果真的到了那种丧失心智的地步,恐怕谁也无法阻止她,让这片世界陷入自神界覆灭以来最大的灾难
竹染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搀扶起花千骨扛着她的手将她扶着走了出去,避免她在此地再触景伤情而走火入魔。
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一轮明月将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个绝情殿,入夜的风徐徐而来,夹杂着属于夜晚的清凉与孤独。
绝情殿向往常一样没有点燃一根蜡烛,也没有一点灯火的痕迹,似乎是被世人遗忘一般,静静地坐落在月光之下,无人问津。
白子画一个人孤零零地穿过高大雄伟的大殿,走过一间间精美别致的房间,抚过一寸寸硬木栏杆,几滴温情的眼泪不觉中划过夜空的宁静滴在了橡木地步上,滴答作响,留下朵朵泪花。
夜里静的出奇,空旷的大殿寂寥又清冷,毫无半点生气,往日的铃铛声隐隐约约似乎还在大殿中回荡,昔日的欢声笑语依然还徘徊在耳边,恍惚中又朦胧近乎透明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正在向他招手示意。
白子画看见模糊的身影一把扑了上去,才发现是虚无一片,搂住了一团空气,才发现,她早就走了,她早就离开了。
他想起曾经那段美好而幸福的岁月,就不禁红了眼,璀璨的星眸也略微湿润了些。
原来他早已爱她如此之深了,眼中的一景一物都是她的影子,心里所想的任何东西都是她,与她彻底断绝关系后,才发现原来他这么想要她,离不开她了。
走进了她的房间,看着熟悉的一切,触景伤情,不经意间涌出了几滴心酸的泪水,滑过了眼角挂在了脸上,一滴一滴尽是对她的无尽思念。
看到她曾经用过的东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她,想到了她曾经为自己做的一切,想到她那张纯洁无暇的笑脸,心头就仿佛像是被钢针扎了一般,痛到心底最深处,心头都在滴着鲜血。
白子画蹲下身子从她的床下熟练地拿出了哪个熟悉的紫檀木盒子,打开盒盖子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扑面而来。
那是专属于她的味道,熟悉的气息刺激着白子画的每一个细胞,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不禁回到了以前的从前那段美好的时光,想起了怀中那个俏皮可爱的美人儿。
这是小骨当初在绝情殿炼制的香,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但是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