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画,你说的,我都懂,檀凡的死,才让我明白什么是爱,爱不是一个人苦苦坚持,是成全,是放手。”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怀天下,却独独容不下我,在你心里,唯一惦记着的人只有是那个那个小徒弟。”
夏紫熏苦涩地笑了笑,眼角不觉中溢出了几颗泪珠,滑过了冰冷的脸颊,消失在了寂静的夜空中。
她算是听出来了,他这是在向她委婉的表明他所爱的人不是她,而是他的花千骨吗?他果真就是一直爱着的都是花千骨,却从未对她动过一丝一毫的情?
原来当初她的猜测全都是正确的,早在雪山的时候,他就已经深深爱上了花千骨,幻境中他答应了花千骨说的一切话,并要吻住她的那一幕,早就说明了一切……
那个时候她还不相信,不相信高傲冷淡的他对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又回对他的徒弟产生爱情,凭什么花千骨就能博得他的欢心?
但是现在他却算是委婉的亲口承认了他对花千骨的爱,而给她的却只有一句短短的对不起,他又把她当什么了?
“你会恨我吗?”
白子画不知道如何回答,所有的话也浓缩成了短短的一句,这爱情自己是给不了她,那么还不如就此摊明了牌面。
夏紫熏有些错愕的看着白子画,看着这个熟悉又极其陌生的男人,她忽然间无语了,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过了许久以后,她才慢慢明白他的意思,她抬头仰望着璀璨的星空,似乎她想起了什么东西,苦涩地咽哽了一声,后悲愤地对他说道:
“恨?我真的很想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如果要说恨,恐怕还不及花千骨恨你的万分之一。”
“你一次次的伤她,一次次的拒绝她的爱,一次次粉碎了她柔弱的心灵,如果你当初多一点慈悲多一点怜悯疼爱,是永远都不会走到这个份上的。”
面对她的指责,白子画沉默着没有说话,脸色也阴沉了许多,无尽的自责与愧疚几乎要把白子画硬生生地碾碎,不经意间眼眶早已经热泪盈盈。
夏紫熏看着愧疚悔恨的白子画,心中不禁抽搐了一下,她仅仅是说了几句责怪他都话,就让他变成了这样,他爱花千骨果然已经爱的入骨了。
哪怕是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花千骨,毕竟,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谁也无法真正把一份爱永远地埋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只要他动情了,就一定能被人看出来。
“你为我最后在抚琴一曲好吗?”
夏紫熏有些失望闭上了眼睛,不在去看白子画,泪水在脸上留下的道道泪痕,她也不在意,因为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白子画看着深情有些幽怨无奈的夏紫熏,心里也不好再忍心拒绝,是他对不起她,没能补偿她什么,所以她的这个心愿也就满足她得了,如她所愿弹奏一曲罢了,反正他心中所爱的那人,永远都不会改变。
白子画转过身去从屋子里端来也一台上古名琴,在露风石上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了下来,遥望着远方那心中的伊人,心中却越发苦涩心酸。
他如同一尊高傲的神祗一般高傲而不染一尘,霞光灿烂身体周围也似乎被镀上了一层如有若无的光辉,独自坐在露风石上轻轻弹奏了起来。
手指划过琴弦弹出一堆哀伤低落的的音符出来,霎那间百花凋零百草枯萎,天地具泣万灵哀鸣,仿佛世间万物都随着一声声乐曲走向生命终点,世间一切美好终将有落幕时。
夹杂着幽怨悔恨的仙乐就如同一曲曲催泪的音符,恍惚间又打开了一副幽怨的画卷,弹到情深处,触音伤情往往不能自哀,不知不觉早已经衣襟泪满衫。
不觉间,绝情殿已降下淅淅沥沥的细雨,在夜晚凉风都催动下更显得悲伤而压抑,整个绝情殿都回荡着一阵催人泪下的音符。
那一个个音符好像也被他弹奏的活了过来似的,化成来一个个奇妙璀璨的符文,萦绕在他周围,整片天地都在共鸣,后又乘风而且飘遍绝情殿每一个角落,遁入百花墙中,,而后又直入云霄冲上天厥,或是钻入地府直达黄泉,似乎要传遍整个世界。
那忽高忽低跌宕起伏,音调中透露出种种命运的不公和人生的无奈,伴随着白子画的心情又跌落到了谷地,绘出了他一生的辉煌经历,又勾勒出了他悲苦无奈的一生。
这是他在倾诉着他心中的愤慨与深深的无奈,是在向命运抗争,企图逆天改命改变什么东西来,可是最后却是人胜不过天,只能悲惨收场就此饮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