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现在他都有点后悔命运的不公了,为什么她会是自己的生死劫,为什么她又会是自己的徒弟,为什么她又会爱上自己,而且爱的还如此之深,她再也放不下了。
“小骨,错不在你,错在师父。上诛仙柱,受消魂钉,如何平息人怒天怒,千错万错,都出自我手,受苦的确是你。”
白子画的头轻轻在她脸上刮蹭,身体也靠的如此紧密,表现出深深地不舍和依恋。
“若是你当初把这一切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你又怎么可能会受如此重的刑罚?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去盗偷神器,但是我都相信你,相信这不是你的本意,你是有不可言说的苦衷。”
如果自己当初用不归砚把她送出去的话,那么她也就不会受到如此伤害了,也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但是这样的话,她就要永远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永远也见不到任何人,永远只能孤独的活着,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况且自己的私心地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光明正大地留在身边,同时又在断绝了她的情根,不再让她犯下情错,让她从此以后好好地安心修炼。
却不曾想算盘打错了,搞的里外不是人,她终究还是没有恨自己,这剑伤也算是白受了,同时打入仙牢也意味着长留还能插手此事,影响她的去留,这是他失算了。
“小骨,如果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话,就没有办法挽回了。”
“出手伤你,是要你用心恨我,你越是恨我,日子才能过得更好,你明白吗?”
白子画黯然神伤地说道,泪水滴在她的额头上惹得怀中的小人有点躁动不安,潜意识地钻向白子画的胸膛,靠的更加紧密,似乎生怕他抛弃了她。
他内心也非常矛盾,既想私心地把她留在身边,但是又怕她受到更多的伤害,又想硬生生地将她送离,远离他,远离这生死劫。
生死劫双方越是靠的越近,伤害越是严重,似乎唯有让她远离自己,她才能不在受到伤害。
但是,自己又真的不愿意让她离开,若是她走了,这偌大的绝情殿恐怕从此以后就冷冰冰的了,没有一点生气。
她爱上了自己,所以才会对她用断念,要断绝她的念头,也要了断这生死劫,但是,这也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看她的这个样子,分明就没有一点恨自己。
若是自己把她接回绝情殿,她定能不计前嫌的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然后两人越走越近,又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出来。
手指轻轻在她脸上摩挲着,脸时不时地蹭着她的额头,顺便亲吻了她的额头,把对她的情意凝聚在了这几个微小的举动上。
知道她的伤不能在拖了,虽然她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全身经脉几乎全部断裂,必须要尽快为她疗伤,不然以后小骨就真的成为废人一个了,失去仙身再也不能修炼,然后在以后的几十年里走向生命的终点……
然后他从虚鼎中掏出各种神液仙药,轻轻让她张开樱桃小嘴让她服下了各种仙液神药。
什么世间罕见、价值连城、百年不遇的仙丹神药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现在被白子画不要本地往花千骨嘴里灌,不为什么,就是希望她没事,尽早复原。
什么珍贵稀罕的神药仙丹都没有她重要,失去了她有再多的神药仙丹又有什么意义?
然后又向她输入真气,配合神药修复周转着她的全身经脉和伤口,将断开的经脉全部重新连接。
几次下来,已经咽下了几口腥红的鲜血了,全身上下也似乎是被掏空了一般,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刚刚受了六十四根消魂钉,仙身失去大半,修为大减,现在又替她修复经脉,不当场功力散尽在这仙牢已经是万幸了,现在还能在做什么?随便来一个刚刚入门的持剑弟子都能轻松杀了自己。
看着呼吸渐渐和缓的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日后好好调养修复,恢复原来的境界不成问题,但是恐怕她会终生止步于此。
将她揽在怀里久久不愿意放手,看着那张精致细腻的小脸就不愿意挪开目光,绝美的脸带着少许血迹,搭配上一张略微苍白的脸,即使是如此,还是那么的美,美的有点不像话。
看着弱不禁风的她,心头最软处似乎是被剐了一刀,痛彻心扉地疼了起来,这不是消魂钉伤口的疼,而是心疼!
白子画准备抱起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带她回绝情殿,好好保护教导她。可是却发现自己已经十分虚弱,抱起她回绝情殿都十分吃力。
后来又想起她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不能离开仙牢,日后去向还得明天会审后在重新发落,自己带她回绝情殿无疑会引来各种指着和麻烦,对自己对小骨都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于是轻轻放下了她,让她继续待在这个冰冷的仙牢里,等待明天处置。
自己本想在她身上设下一道仙障来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因为身体原因自己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作罢。
明天就是与师兄与各派撕破脸皮也要带她回绝情殿,那里才是她的家,才是她的归宿。
反正已经徇私舞弊护短到这个程度了,也不介意在加重一点,现在整个蓬莱都极其憎恨她,欲至小骨于死地,如果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后果可想而知。
万万没想到自己今天的这个决定却害了她一辈子,让局面重此彻底失控。
白子画在虚空中含泪的看着这一切,他明白自己无论怎样都不会原本就注定的结果造成任何影响的,现在自己唯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才是最好的选择。既然自己进入了这个世界,就要好好感悟,重新面对两人的爱情,了解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