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她还是不愿意走,这绝情殿本就冷清,如果让她一人继续在外面等着,会着凉的。
白子画无奈地打开了门,看着在门外等了一天已经十分疲惫的她,柔弱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惹人心疼,惹人怜爱。
看到这一幕,他就不由得有些心酸想要落泪,觉得是他对不起她,她的身体现在还是重伤未愈,他又怎么能够让她独自一人在阴冷的夜里守着他呢?
“师父……师父,我还以为你不要徒儿了呢!”
花千骨扑在了白子画的身上,眼泪唰唰唰的就下来了,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把这些天来所有的思念担心和忧虑全部都倾泻了出来。
紧紧搂着白子画,不愿意放手,不知不觉中那落下来的眼泪,早已染湿了两人的衣裳一角。
“傻丫头,师父怎么可能不要你了呢?”
“若中毒之是被人知道了,定会引起骚乱,闭关只是为了静养驱毒,不想被人打扰罢了。”
白子画轻轻地抚摸着花千骨柔顺的墨发,替她擦去了漂亮的小脸上挂着的泪珠,柔和地安慰她道。
其实他还是很喜欢她这个人的,也很喜欢她的整颗出淤泥而不染的善良的心。
是自己不好,没能好好照顾她,让她跟着自己受苦了,是自己对不起她,辜负了她的信任。
先前她还是断断续续地在哭泣,但受到他的安抚后,反而哭的更加厉害了,漂亮清澈的双眸都有些红肿了。
“师父,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离开师父的,就不会让自己身陷陷阱,当日都是因为我太鲁莽冲动了,才会害师父中毒的。”
花千骨倒在了白子画的胸前,一个劲地向他认错,检讨着她自己,希望求得他的原谅。
“师父我帮你把毒吸出来,就像当初你救我一样。”
“没用的,小骨你专心练功,师父自有法子。”
白子画阻止了她替自己吸毒,因为这毒已经侵蚀了五脏六腑,已经没有办法吸出来了,这只会让她中毒,更加会害了她。
还有,即使她能把这毒吸出来,那么到时候中毒就是她了,他怎么能忍心眼睁睁看着她替自己而死去呢?
一脸茫然束手无策的花千骨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然后又灵光一现,匆忙离开白子画的怀抱,准备要找世尊儒尊,要找他们想办法替师父解毒。
白子画一把挽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他不希望这件事被其他任何人知道,特别是摩严和七杀,中毒的这件事情要是暴露了,一定照成大混乱,决对不是一件好事。
“要解卜元鼎的毒,也不是不可能,在穷天绝地之处,有一种仙草,叫断肠花,可解卜元鼎之毒。”
白子画有些黯然神伤的说道,别过头不在去看那张楚楚可怜略微苍白消瘦的脸,不让她再左右他的心,他的决定,他生怕怕一个疏忽就露了馅。
断肠花可遇不可求,让她找断肠花只是为了打发她离开而已,自己不希望她整天郁郁寡欢,守在自己的门前,傻傻地不肯离开,让其他人心生怀疑。
花千骨大喜过望,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喜悦和希望,犹如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让她不敢在放开,不敢在让这唯一的机会从自己手边溜走。
对白子画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他喝了她炼制的药,匆忙地去收拾行囊准备去寻找这传说中的断肠花。
白子画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远去的背影,心头却在发酸,他又一次那她的绝对信任欺骗了如此单纯的她。
这卜元鼎之毒也许真的没有办法解开了,但是他还不想死,不想离开她,现在她还没有真正长大,若是他死了后,谁又来照顾她?
也许这就是命运,因为他和她是生死劫,除非两人永远也不会相遇,不然两人只能留一个人活下去,那么他愿意把活下去的机会给她……
一抹白色身影矫健地穿梭在群山险壑间,顷刻间已经走了上百里,一路上不断搜索观微,旧伤复发加上过度透支内力已经让她有些撑不住了。
但是她还是不敢停下来,继续仔仔细细地搜索着脚下的每一寸土地,这凶兽森林是最有可能存在断肠花的地方之一,早一分找到断肠花师父就少一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