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摩严彻夜难眠,丝丝寒意侵袭着他的身骨,整个身子都在打着寒碜,似乎这天气还是寒冬腊月一般,连夜晚的风吹在脸上都如同刀子割了一般,硬生生的疼。
这气候越发变的离奇古怪了起来,自从大道崩溃后,就没有一刻钟是正常的,各种反常的事件纷纷出现,谁也不知道等待众人未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晚上摩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起身,在贪婪殿的箱子底柜里这翻找什么东西,什么不要的东西扔的满地都是,一片狼藉。
但是他根本不在乎,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了,翻乱也不碍事,翻了许久,他才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这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一见古朴至极的狐皮大衣,做工很粗糙,没有花纹和各种装饰,完完全全就是几块狐皮简单拼接而成的。
而且针眼不齐,有许许多多改动修正的痕迹,甚至有些隐秘的地方还沾染了些许为洗干净的血迹。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还是舍不得丢弃,在一个特制的盒子里保存的很好,拿出来还是和新的一样,也许他压根就没有用过。
摩严卷起大衣后随意批上了一件外套匆忙推开了贪婪殿的大门,御风下殿而去……
这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也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转折点,所有人的命运都会因此而改变,天已经塌了,是时候需要人去补了。
仙牢里,竹染静静地躺在里面思索自己犯下的一切错误,这些年来的报复究竟给他带来了什么。
突然,仙牢的门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仙牢被人打开了,惊醒了竹染,他抬头望着面前这个“陌生人”,来者不是其他人,而是他最恨的摩严。
三十多年前,也是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也是他在这夜晚打开了仙牢,把将死的他流放蛮荒,算是留了他一命,现在他又来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你这么来了,又想对我做出什么事?”
竹染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他,他们早就恩断义绝,他还来见他作甚。
“我来这里没有别的目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了。”
“谢谢,我不需要,你请回吧。”
竹染冷淡地说道,但是当他看到摩严手中的大衣的时候,就愣住了,惊讶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见到它!不是早就被那一把大火烧了吗!
竹染立即冲了上去,野蛮地推开摩严从他手里抢回了狐皮大衣,像鉴别一件稀世珍宝一样仔仔细细地一点点鉴别着,一点点抚摸着那熟悉的针线,回忆着。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针线缝补,连料子都如出一辙,与当年没有任何差异。见到此物后竹染在也无法平静了,再也无法镇定下来了,热泪一滴滴滚落了下来,在大衣上留下一团团湿渍。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见到它,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又一次触碰到这熟悉的感觉。
当年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个个昏暗的夜晚,永远忘不了坐在灯火下那一熟悉的身影。
手里拿着针线,腿上放着一块块裁好的狐皮,在昏暗的灯光下缝制着,一个个夜晚都在细心地处理着这件大衣,手指也被针刺破了不知道多少次,那是他在熟悉不过的场景了。
后来缝好衣服一直放在衣柜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一次,再到后来,摩严杀了他娘,然后他们住的茅草屋莫名其妙的发生了火灾,一把火烧光了曾经的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件衣服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你不是一直很憎恨我娘的吗?为什么你又要把她替你缝好的衣服留了下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竹染擦拭着眼角的眼泪,愤恨不解地看着他,他当初狠的下心杀他娘,觉得爱上一个妖是一辈子的耻辱,又为何还要留着它作甚!
摩严看着竹染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说什么好,过了半响才缓缓开口。
“我不奢望你能去改变什么,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些东西你也有知道的权利了,我不能一直就这样瞒着你。”
首先我们还是要从最开始的那一段相遇说起……
当年你娘叫雪兰曦,我在一次下山历练时意外遇上了她,当时她被众妖追杀,遇是我救了她一命,从这时起,我们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从她口中得知了她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了,身上只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她的生辰八字和姓名。
玉佩用料讲究,材质不凡,雕工精湛,是上好的精品,直觉告诉我她一定与一个恐怖势力有莫大的联系。
然后随着妖魔入侵,她的养父养母及其兄弟先后惨死,然后又进了附近的一个小门派,叫莽山派,结果不出几年,因为莽山派得罪妖魔过多,惨遭灭门,后被妖魔追杀,山穷水尽之时就遇上了我。
我救了她,本来想着她没有危险就离开她,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阴差阳错的陪在她身边前前后后有几个月。
后来就放不下她了,时时刻刻挂念着她,屡次违反门规下山只为见她一面,她安好我才勉强放下悬着的心。
在到后来,我们日久生情,对彼此的表现出浓浓的情意,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了。
师父三番四次的劝我不要因为一份爱情放弃修仙之路,修仙需要清心寡欲,心无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