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珞蹙了蹙如画的眉,精致白皙的面庞显出一丝气闷,很快又消失无踪,他直起身子,拉开了同南宫玹茶的距离:“好好休息吧,明天准备比赛。”
见斐珞恢复正常,南宫玹茶才松了一口气,本性又出来了:“明明只是个招亲大会,偏偏被你们弄成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比赛,少主您可真值钱。”
斐珞本来想回到软椅上的动作停住,转过身又来到南宫玹茶的睡榻旁,翻身躺到了里面。
南宫玹茶:“……”这是闹哪样?
她伸出手推了推斐珞:“歪!你给我起来!”
斐珞偏过头笑了笑:“两个男人,怕什么?”
南宫玹茶半点没有心虚的样子:“关键你是个男女通吃的,我还真怕发生些什么。”
斐珞内心叹了一口气,完了,这丫头还真不把自己当女孩看了,这思想有点儿危险,必须纠正。
“我对小孩子可没什么兴趣。”斐珞干脆地闭上眼。
南宫玹茶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又推了一下斐珞:“喂!这不是我的帐篷吗?你回你自己的帐篷里去!”
“这里所有的帐篷都是我的。”斐珞眼也不睁地悠悠道。
南宫玹茶:“……”我竟无言以对。
她心想,这毁了容的人脾气就是阴晴难定,刚见面的时候明明就是如玉公子,在她睡了一觉之后就成了腹黑狐狸,吃过饭后又变成了无赖流氓,难道是毁容之后心理上出了毛病?
半晌没有动静,斐珞睁开眼,一睁开就对上了那双琉璃一样剔透的茶褐色瞳孔,他皱了皱眉:“你干什么?”
果然阴晴不定。
南宫玹茶再次肯定地在心里下了论断,她拍了拍斐珞的肩:“我知道,一般残疾人都是喜怒无常的,我理解你,你要留下就留下吧,不过帮我再弄一个睡榻就可以了。”
斐珞沉默半晌,嘴角又扯出一个冷笑:“残疾?嗯?”
南宫玹茶眨了眨眼,哦,她应该说得再委婉一些,怎么可以把残疾这两个字给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呢?那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嘛!
自知有愧的南宫玹茶非常主动地道了歉:“对不起,我错了。”其实应该说“我不该那么说”,可是这么说的话又要让斐珞想起刚刚那两个字,简直得不偿失了。
斐珞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冷笑,不过好歹冷意小了一点儿:“错哪儿了?”
南宫玹茶眸色复杂,这不是逼着她往你伤口上撒盐吗?这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见南宫玹茶半天不开口,斐珞刚刚有些温度的眸子顿时间又冷了下来,神色不虞,黑色金属面具反射出的光亮让他如玉的容颜蒙上了一层冰冷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