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就有一种骄傲的情绪油然而生。
想着,田霸一个上前抓住菜娘的一只胳膊,语气里完全的厌恶不屑:“快走!死婆娘!”
菜娘再怎么肥胖臃肿,也终究只是一个整天好吃懒做的女人,被身高马壮的大汉一拎,瞬间就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被抓住的胳膊那处捏得生疼生疼,好像骨头都要碎了一样。
她怀里还抱着孩子,这么一起身,猝不及防的,虎儿没被抱稳,摔在了地上,“噗通”一声闷响,只看见小男孩呜咽了一声,便躺在地上没动了。
人群一时间愣住了,菜娘呆呆地看着地上自己的儿子,田霸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对面药剂铺门口的白衣少年歪了歪头,有些搞不明白这突然的安静是怎么回事。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我的儿啊!”杀猪般的痛苦声震响了还在怔愣中的人们,菜娘一把扑到地上已然毫无生气的虎儿身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田霸也有些傻,就是对这突然的情况有些愣住了,心里却是完全没有愧疚之类的情绪,为什么愧疚啊,他不过就是拉了那死婆娘一把,这婆娘自己抱不住自己的儿子,还能怪他不成?
其余的人对这么一个小生命的消失还是有些唏嘘,最多的还是对虎儿有这么一个娘感到可怜,其他……也没什么别的感情了,虎儿平日里内向愣头愣脑的,远没有菜娘的女儿张芊给人的映像好,如果死的那位是小芊,说不定还会有几个善心的妇女帮着安慰几句,不过……若真死的是小芊,估计菜娘也可以面不改色地骂几句,下葬都不可能。
公玉铭面上也做出惋惜的神色,不过对于一个与他毫无瓜葛、乞丐一般的小孩,就算死在他的面前,那又能怎么样?最多就是让他博爱的名声更加的大,也许不用多长时间,他就可以去国都揽月城开医馆了。
公玉铭的野心很大,这些年被衾南县的人捧着,已经让他有些飘飘然了,更让他想去国都的心思愈发强烈,到了那儿,认识了更多的权贵,就算他的印凝不出众,也可以当人上人!
南宫玹茶听着从对面传来杀猪般的哭叫声,那一口一个“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可真是悲戚十足。
然而她却没什么情感波动,嘴角仍旧习惯性地一丝浅笑,已经成为习惯了,有外人在,总是习惯性地扬唇浅笑,这就好像是深印在灵魂之中的习惯,改不掉了。
然而身旁的音然却是有些呆呆愣愣的:“少、少爷,那个小男孩,真的……死了吗?”
“是啊。”南宫玹茶随口应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习惯似的被刻意压低,听起来如少年一般无异。
军廓却是看了一眼南宫玹茶,他已经成年,经历过不少阴暗,眼光自然也被练得很是独到,这个小少爷,表面看上去随和得不得了,可实际上,内里冷心冷情,就算是那么小的一个无辜的孩子在“他”面前生命消逝,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就算是他自己,心中也难免唏嘘,可他的少爷呢,估计心里比面上还要无动于衷。
军廓一时之间不知道跟着这样一个主子是幸还是不幸,不过,想必只要他规规矩矩地做事,他以后生活完全没必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