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玹茶点头,还是那句话:“再见不送。”
君玖尘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心累得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转身出了屋子。
南宫玹茶耸耸肩,继续做她的药剂,清洗、刀切……一步一步,不算是熟练,但很认真。
不能把药材的汁液挤干,药性不好,那就要熟悉药材的纹理,啧,真的好难。
南宫玹茶耐心不够,但如果真想做一件事,她无论如何都会把它给做下去!
很矛盾,可人本来就是矛盾的集合体,再沉稳老成的人也有任性的时候,同理,就算看着再怎么不靠谱的人,也会有靠谱谨慎的时候。
南宫玹茶这几天窝在家里干着制作药剂最基础的事,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做药剂,繁琐的步骤做的多了自然而然就简单容易了。
现在南宫玹茶速度说不上有多快,但动作却很是流畅,处理药材很干净。
跟澜涯城青家定好的第一批瓷瓶已经到货,南宫玹茶也准备来真正开始做药剂了,却突然收到有人在药剂铺闹事的消息。
闹事……
本来以为会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才有人闹事的,毕竟自家药剂铺一点儿都不出名啊,压根没有碍着谁,谁脑子发抽地来闹事?
南宫玹茶第一时间直接去药剂铺,一眼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药剂铺门口,她抽了抽嘴角,硬是挤了进去。
到了最前方,便见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妇女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
“我可怜的虎儿呦!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一家杀千刀的铺子呢!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呀!”
“各位父老乡亲们为我做主啊!我家虎儿原本只是普通的痨病,可喝了这铺子里的药剂以后就吐了一大口血。”
“现在我可怜的虎儿就只剩下这么一口气了,这让我老婆子该怎么过呀!”
……
中年妇女还坐在地上哭闹着,周围的人因为怕被传染上痨病而离得她远远的,音然、军廓怒目瞪视着她,却并没有冲动地将其赶走,只是忍着。
南宫玹茶就站在人群里,可以清楚地听到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声,倒也没有一边倒地向着那妇女,以她的耳力,也听出个大致的原因。
这妇女叫菜娘,是农民出身,却嫁给了城里一个姓张的木匠,奈何本性不仅没有农村人的淳朴,还轻浮得很,张木匠看在她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的份上忍着,谁曾想她一点儿也不收敛,仍旧到处捻三惹四,活生生把自己的丈夫给气死了,是阳河城有名的寡妇,名声,确实不好。
但这菜娘对自己的儿子是真好,农家人的重男轻女体现得十分明显,看看她身后那个小姑娘,穿的那都是什么衣服呀!脏兮兮臭烘烘,全是补丁,再看他抱在怀里那位,虽然一样的麻布衣裳,可至少不脏不臭,还算是体面。
于是,众人也就有那么一丢丢地相信菜娘,毕竟如果真是要骗些钱来花的话,她应该用自己女儿的生命来骗,而不是她的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