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恍惚之间,雪又想起了奶娘,夏梓涵还活着,这也算是对她在天之灵的安慰,而她的女儿言白与凌之间的纠缠也仍是一个迷。
雪端着那破旧的碗,吃着,有些不是滋味。
她道:“阿娘,我昏迷的时候,辛苦你了,如今我醒了,要是有什么事,我和夫君都会帮衬你的。”
“好好好,老婆子有事定叫你们帮忙。”
阿娘笑得很开心。
突然有种家的感觉,这十余年来,她很少与人同桌进食,就连在东宫之时,也未曾与他人一块吃过饭,如今虽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只是些山野粗食,但也吃的乐着。
饭后,为了让脚早日灵活起来,阿娘便让太子扶着雪山前山后到处转悠转悠。
他扶着她,慢慢地走出门。
他边走边道:“夫人,你这一睡便睡了好长时间了,阿娘每次喂你米水,你都不喝,还吐的满地都是,幸亏你现在醒了,不然我都要把你给丢了。”
雪怔了怔,道:“阿娘为何说你是我夫君,你不都是记不住我了吗?”
“大娘说,我在水里泡着发烧那会儿,嘴里都喊着夏儿,夏儿的。她才看见你也在水里。”
他的话让雪有些不太舒服。
雪便推开了他扶着她的手,去你大爷的,她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终是喜欢夏儿,而且深的很。
雪生气地道:“我不是夏儿,我是雪,你听见了吗,我是雪,以后要是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我就。。我就。”
他略有委屈地道:“夫人,不要生气了,我再也不会提这个名字了,我保证。”
说着他还做出了保证的态势。
太子果然是痴傻的时候,才好使唤。
她暗暗决定,在外村的一日,他便是我的夫君一日。
他只是一个被人救了去的普通人,她也是。
没有东宫,没有统商会,没有那些势力的交织错杂,她不用忙着怕训练不够而受罚。
一切都那么普通,那么自然,那么自由自在。
唯有不足的是阿娘家有些困难了,若是雪没猜错的话,在阿娘家一天只能吃两餐,故而将午膳省去,直接到了晚膳。
这不是她胡乱瞎猜的,那阿娘家的情况,再加上雪瞧着这她出来转悠的小山,一片荒凉,像是被人为的推土,挖空了。
那山路很宽,黄土覆盖的土地上还是能明显地看出几道深深的车轮印,那车轮的印记,并不像普通老百姓平时春日里耕地用的犁车的车轮印记,而更像雪曾在东宫后营见到的战车车轮印记。
由于战车是用于作战的,其构造与其它车有明显的不同,故而雪才能记着那车轮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