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伯咳嗽了几声,见云之诺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便道:“小姐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云之诺道:“欧伯,你虽然是云家的下人,但与我一样也是懂花之人,我想你必定也能明白我的心情。五年前我与楼公子青梅竹马却因为一场怪病而断了消息……世人都说楼公子他无情无义,因为我得了怪病,所以才抛弃我而去。可我的心中就是无法相信,我相信我认识的楼白不会是那样的人,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离开我的,否则我又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人呢?欧伯,即便有一天我变得如你一般苍老,楼白他也是不会嫌弃我,离我而去的……所以这些年来我的心里一直有个心病,一直都在等他回来。”
欧伯若有所思,缓缓地点点头道:“可是我听说楼公子已经死了,既然人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又如何要难为自己呢?小姐,我见宋公子对你一片真情,你应当忘记楼白,嫁给他好好生活!”
云之诺抚摸了一下眼前的鲜花,叹道:“欧伯,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是忘不记楼白……”
此刻,宋玉已经回到云府,看见云之诺在花圃,手捧着一盆极其稀罕的君影草送给云之诺道:“之诺,我知道你喜欢花草,这盆上等的君影草乃是我命人在深山里寻了三天三夜才替你找到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看着君影草的花朵宛若铃铛随风摇摆,云之诺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道:“宋公子,这盆君影草真是太漂亮!太谢谢你啦!”
宋玉露出一口白牙,微微一笑道:“不如我们一起找个地方把君影草种起来?”
云之诺点头笑笑,与宋玉一起栽种花草,二人郎才女貌,可谓是天作之合。欧伯羡慕的看看,然后拎着空花盆缓缓离开花圃。
自此之后云之诺也没再找华央招魂,她与宋玉的感情似乎也有了升温,二人经常一起在花圃种植花草,如胶似漆,很是恩爱。如此峰回路转,倒是令华央很是吃惊,不过既然是男才女貌,天生登对,也没什么必要再替人操心,于是查找真相的事也就暂且搁置下来。
每到一个地方,最令人流连忘返必定就是当地的美食,公子嘉和香殿早已被安平镇各式各样的美食所吸引住,一大早的就上集市去寻访美味去了。华央与北越倒是十分悠闲的在集市上逛街,相对于美食来说华央倒是更被安平镇集市上的鲜花所吸引,她看着花街上堆放的奇花异草,赞叹不已,暗道安平镇的百花真是多得令人眼花缭乱。
此刻,二人在花街之上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正是云家的花匠欧伯,只见他佝偻着腰在花街上认真挑选花草,二人便上前去打招呼。
华央轻轻拍了拍欧伯佝偻的腰,欧伯缓缓回过神来,眯着昏花的老眼看了半宿才认出华央来,急忙行礼道:“原来是华央公子啊!恕老朽眼花……哎呦!老了,眼睛不行喽!”
华央低头看着欧伯认真挑选的花,笑道:“欧伯你的眼睛虽然不行了,不过看花草的眼光倒是很精准啊!”
欧伯脸上露出笑容,呵呵笑道:“呵呵!公子过奖过奖喽!”
北越问:“欧伯,云家花圃里已有那么多花,你还卖这么多回去啊!”
欧伯道:“北越公子,你这就不懂了,我家小姐出阁在即,老朽想趁着这段时间多买些花草回去,也好作为小姐的陪嫁让她带到宋家去,毕竟小姐一生酷爱花草,只怕离开了这些花花草草会想念云府啊!”
北越道:“欧伯你果然善良,不过云小姐能够嫁给宋公子也是件好事,即便欧伯你不来买花,日后以宋家的势力买个大花圃送给云小姐也不是什么难事啊!到时候谁还会舟车劳累,如此麻烦的运送这些花草去宋家呢?”
北越的一番话似乎说到了欧伯的痛处,他低头看着捧在手里的鲜花,缓缓道:“唉……我也不指望她能带走所有的花,只不过这些花都是她所喜欢的,若能带去一两盆老朽也就知足了!呵呵!呵呵!”
华央心想一个老者要运送这么多花草回去确实不容易,便道:“欧伯,你要带这么多花回去,不如让我们帮你吧!”
欧伯连连摇手道:“不用!不用!”
可北越还是已经推起了放花的推车,一路护送欧伯回去。
一路上华央想向欧伯打听一些关于云小姐五年前所患怪病的事,欧伯摇头说不知道,似乎除了花的事他一概都不愿意回答。华央和北越也无奈,等把欧伯的鲜花送到了云府,二人便又离开,此刻云小姐的奶娘徐氏刚好出来替小姐购买桂花糕,真巧被华央与北越碰到。
华央示意了一下北越,北越便点头拉过奶娘,行礼道:“徐夫人,我家公子有话想问你!”
徐氏见是华央,上次她来云府她倒是远远的见过一次,听说她在大玥有许多传奇的故事,便也十分敬畏的朝华央行礼道:“是华央公子啊!不知公子有何事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