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赶着马车到了河西前村,他远处就看到马启亮抱着田生从村子里出来。强子一扬马鞭:“驾。”
他转过头来:“苹儿,果儿。看见亮亮抱着田生了吗?”徐果儿坐在马车里大吃一惊:“看见田生了?”徐果儿使劲抓着了姐姐的手。苹儿撩起了车帘,她也看到了这一幕。
强子:“驾。”他扬了扬马鞭,马车飞快的跑到了亮亮身边。强子:“吁——,吁——。”马车停下了来。
强子跳下马车:“亮亮,田生哥怎么样?”徐苹儿和徐果儿也下了马车。
徐果儿:“田生哥,你怎么样?田生哥。”徐苹儿:“前村的大夫怎么说?”强子:“先上马车吧。”马启亮抱着田生上了马车坐下,只见田生缓缓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慢慢地说道:“你们来了,我没事的。”
徐果儿紧紧握住田生的手:“田哥,你不要说话了。你会好起来的。”马启亮对着徐苹儿摇了摇头:“田生说琶山的小姨,她有婆家祖传的秘方良药,能够治愈刀伤剑伤。强子赶紧往琶山去。”
强子:“好,驾。”马车朝沂水琶山跑去。
徐果儿看见田生肚子上的刀,鲜血慢慢地往外渗,白衬衣被渍红了一大片。徐果儿的眼泪哗地流下来,止不住像断线的珍珠,她使劲握住田生的手:“田哥,你要挺住,你不要睡觉。一会儿就到琶山姨家了,田哥。”
田生轻轻点了点头。徐苹儿拍拍果儿的肩膀:“妹妹。”果儿抬起泪眼望着苹儿:“姐姐。”马启亮的眼泪在眼眶里一个劲的打转。
太阳快要落山了,前边的西天一片火红色。天,很快要慢慢黑下来。
强子扬了扬马鞭:“驾,驾。”强子转过头来:“亮,很快就到琶山村了。”车内的果儿:“田生哥,琶山姨家这就到了。田生哥。”果儿使劲握着田生的手,他被果儿叫醒了,他微微睁开了眼,又慢慢合上了。
苹儿:“强子,姨家住在村西边的一山谷。我们沿着大路就到家了。”强子扬扬鞭子:“驾。”
马车到了一处茅草屋停下。强子跳下了马车,他掀起车帘:“到姨家了。”马启亮抱起田生递给强子,强子接过田生就往姨家里急跑。徐果儿,徐苹儿,马启亮跟在强子后面跑。
徐果儿满脸带泪痕,狂奔进姨家里:“姨,姨,田生哥受伤了。快点姨!”
田生的小姨冲出了茅草屋:“田生?田生受伤了!我看看!”小姨一看田生的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小刀,鲜血渍红了白衬衣。小姨的眼泪唰的流下来了:“快,快把他放到屋里的炕上去。”
徐果儿泪眼望着姨:“姨,你能治好田生哥的伤吧?”姨眼里含着泪珠:“孩子,就是舍了我的命,也要把我的外甥救活。”
姨擦了一把眼泪:“孩子们,你们都去院子里吧。我治疗田生刀伤的时候,我需要安静,你们不要进到屋里来。记住,不管有什么事,不管有什么声音,千万不要到屋里来。治疗完了之后,我会叫你们探望田生的。”
马启亮和强子走到了院子。徐苹儿拉着果儿的手:“妹妹,我们到院子里等消息吧。”姐妹俩也走到了院子,静候姨的消息。
姨把屋里的窗帘拉上来,走过来把屋们也关起来。
院子里黑下来了。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两声蛙鸣。四个人屏住了呼吸等候田生姨的好消息。
屋子里的灯光亮起来了。
徐苹儿轻声:“强子,我俩去孙府一趟。告诉老太爷一声,大太太和大少爷,今夜住在朋友家里。亮亮你和果儿等着田生姨的消息吧。我和强子很快回来的。”亮亮:“苹儿,你俩去吧。这里,有我在。”强子和苹儿走出了田生的姨家。
茅草屋里。姨轻轻呼喊:“田生,田生,你快醒醒,田生。”田生躺在炕上微微睁开了眼睛。姨眼里噙着泪花:“你先不要说话。我开始给你治伤,你要忍住疼痛。”田生轻点了一下头。姨拿起一条微热湿润的手巾方在了田生的嘴里。姨的手麻利的撕裂了田生的衬衣。
轻轻撕裂衣裳的声音,传到了院子里。这声音,传到了果儿的耳朵里。它又传到了果儿的心底。果儿的整个身体,激烈的打了一个冷颤,感到了从头到脚底,全身都在发冷。
马启亮感觉徐果儿在担心田生,感觉到她紧张和害怕,感觉到她害怕田生不能醒过来。
马启亮贴近了徐果儿,牵起了她的手。徐果儿的双手,在马启亮的手里冰凉。
马启亮凑近了徐果儿的耳朵轻轻说道:“果儿,姨一定能够治好田生的伤,田生会好起来的。果儿你放心。”
马启亮的话音刚落下,这时从屋里传来了田生撕裂心肺的叫声。马启亮一下抱紧了果儿的整个身体。徐果儿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感觉人轻飘飘的飘起来了,越飘越高飞上了天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一个声音在呼喊她:“果儿,果儿,你醒醒。田生已经安全了,姨治好了他的刀伤。”有一个人在摇晃她:“徐果儿,你快醒来。”
徐果儿感觉自己落到了地面上,她慢慢睁开了一双眼睛,看到自己躺在了马启亮的怀抱里。马启亮看到她睁开了眼:“果儿,姨刚刚出来说,田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现在我俩进屋,去看田生哥吧。”
果儿慢慢站起来了,马启亮:“果儿,我扶着你进屋。”
马启亮推开了茅草屋的门,徐果儿走进来。她看到了田生躺在炕上,田生的衬衣已经变成了纱布绑带,绷在了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