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之薇匆匆出门。
此时已是夜里九点半。
到酒店时,已是十点左右。
从出租车里出来,画之薇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酒店大门前的苏故年。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眉目清雅,身后富丽堂皇的酒店灯光,衬得他愈加淡漠宁静,出尘不染。
公子一人,愈显清雅。
她三两步便走过去:“苏先生,唐哥现在如何了?”
“已睡着了。”苏故年略略低垂眉眼,伸出手来,将画之薇的衣领理好,动作不紧不慢。
画之薇脸上闪过犹豫的神色:“这……”
“怎么了?”苏故年慢慢地问。
“若霜和江暖她们去了唐哥的部队。”画之薇答道,“怕是会闹上一番,我得把她们两个带回来。”
“此事不急。”苏故年轻笑了一声,如春雪初融般,眉目间染上一抹清亮色彩,说出的话依然平静淡然。
画之薇双眼微瞪:“怎么就不急了?”
“急什么?”苏故年疑似无奈地喟叹一声,转过身去,“走吧,上楼再说。”
画之薇便平了平心绪,默默地跟上去。
一间很豪华的套房内。
外间和里间只隔着一扇门。
里间里,寂静无声,一片漆黑,只有白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似乎有些不安地呢喃着什么。
外间。
一个女子,披一件黑色长风衣,身姿盈盈如那烟雨朦胧中的细柳,缩在单座沙发里轻轻颤栗。
她的面前,坐着个端端正正的穿军装的男人,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交叠着双腿,漫不经心地品着茶。
画之薇随苏故年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番颇为……诡异的场面。
“你们……你们好生恶毒!”那缩在沙发上的女子弱声愤慨道,“怎能把我强制困在这里……这分明是违法的!”
“闭嘴!”穿军装的男人立刻便横眉竖眼,满目凌厉寒冷,目光里仿佛含着冰碴子。
女人的一双眼似受惊的小鹿般瞪大,带着点迷蒙和惊慌。
“别怕。”那个品茶的少年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我们只是和你聊聊天罢了,而且,也就才留了你一个小时,谈不上违法罢……哦对了,俞小姐您觉得,侵犯他人财产权和隐私权并且强奸未遂会被判几年呢?”
女子的双眼顿时颤得更厉害了,有晶莹的泪顺着雪白的小脸滑下,似那被雨催折的俏弱花朵儿,楚楚可怜。
“不,不是这样的……”
苏故年带着画之薇走过去,那两个男人抬眼看过来,随后纷纷把目光放到画之薇身上。
少年诧异开口:“年哥,你竟然接了个女人进来?是打算重新为狼了吗?”
“乱说什么呢。”苏故年踢踢他的脚尖,“起开,让个座。”
少年撇嘴,起身:“坐罢。”
苏故年转眸看向画之薇,示意她坐。
画之薇稍稍一顿,便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