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影映入眼帘,不是她期盼之人又是谁?
萧煜踏进门,就捕捉到秋水沫稍纵即逝的那丝喜悦,隐约觉得入了套!
“萧公子…”秋水沫为了瞒过守卫,的确故意摔断了腿。
见她打算起身,萧煜一个箭步冲过去阻止:“腿受了伤,就别起来了。”
秋水沫点点头,又躺了回去。
萧煜检查起来,左右动了动,秋水沫咬着唇忍受着痛。
见她如此,萧煜眉宇间的疑惑更甚。
“只是骨折错了位,矫正养上几日,擦点跌打损伤药就好了!”
“多谢!”
萧煜没有接话,而是抬过秋水沫受伤的腿放好,寻个位置,准备矫正。
“忍着点…”
秋水沫点点头,双手握成拳,已经做好了准备。
萧煜心一横,手下一用力,只听卡擦的一声,秋水沫闷哼了一声,错位的骨头便回了位。
“好了!”抬头时,这才发现秋水沫额间满是豆大的汗珠。
疼痛慢慢缓解,秋水沫松开了拳头,微笑着萧煜道了声谢。
萧煜细细观察起她脸色的伤疤,早已结了迦,只是为何不脱落,反而是紧紧附在皮肤上呢?
“你的脸有些棘手…”
秋水沫侧过头,淡淡一笑:“不治也罢,这样也好!”
话虽这么说,可萧煜却决定一定要治好她的脸。
“腿伤的药我会让人送来,好好将养着,有事只管吩咐外面的人。”慕离初叮嘱不要多言,可他还是忍不住。
见他要走,秋水沫着急起来,受了痛楚让他来,可不是关切两句的。
“等等…”
萧煜止步,回头问:“王妃还有事?”
秋水沫坐了起来,一脸严肃,直接明了:“告诉我真相!”
萧煜笑了笑,装傻:“我不懂?”
秋水沫眼神里带着一丝请求:“告诉我真相!”
萧煜有些不忍,就为了这个,她把自己伤成这样?
心里也在挣扎要不要告诉她?
秋水沫没有再催,而是静静的等着。
许久,屋里响起萧煜沉重的话音:“毒入肺腑,命不久矣!”
沉寂…
萧煜带着疑惑回头,床榻上的人却垂着头,双手狠狠拽住被子,细看之下,她那娇瘦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你…”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
秋水沫的心一阵一阵的痛着,像被什么撕裂。
命不久矣?
这就是他对自己的理由,为什么?
“还有多久?”话出口,才发现在颤抖。
萧煜撩起衣摆在桌边坐了下来,自顾倒茶:“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其实这还是最好的打算,若是不会好,只怕半年都挨不过去。
秋水沫何等聪慧,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深意。
“他还不知道你已经知晓他中毒?”见秋水沫点头,萧煜摇头轻笑:“难怪他会这般对你!”停顿了一会儿,问道:“想必你已经进了书轩楼,都知道了吧!”
这次再见,秋水沫以往清冷的目光增加了柔情,提到慕离初时,眼里的情愫更是骗不了人。
“他是要让我离开?”秋水沫渐渐明白了。
萧煜点头道:“应该是,他最大的心愿便是你一生快乐无忧,又怎忍心让你看着他走向死亡,去承受痛彻心扉?”
她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多说少说又有何区别呢!
“他将你放在心里十年,从雪狼谷学艺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见你,可他却没出现在你面前,只是远远眺望。”
“也许,在你以往的记忆中没有一丝他的存在,可是他却已将你的一颦一笑刻入心间…”
“直到三年前的三月十二,我永远记得那天,他拖着虚弱的身子晕倒在运河的柳树下,几近死亡。谁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子辰醒来也不说,只呆在屋里醉了两日!”说得起劲的萧煜忽停了下来,扭头看听得很认真的人问:“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萧煜回想起来,如今还记忆犹新。
秋水沫摇摇头,想起了萧煜提到的日子地点,心里忽然明了
三月十二,运河…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那是与慕离清相互表明心意的那天!
只是没想到,慕离初也在,亲眼目睹了她接受了别的男子。
心爱的人属于了别人,这样的痛他是怎么捱过来的?
为什么这么多年从不现身相见?
仅仅是因为身中剧毒吗?可是,如今,又何必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让她的心里有了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