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惜泪只觉得面上发烧,堂堂男儿竟被发妻逼休。他自记事起,未觉这般羞愤!他如此想着,脸上挂不住,道:“娘子不必激我。自古一丝红线定姻缘,娘子与我拜过堂,阿泪这一生决没反悔的道理!娘子若要弃了我,我将婚书奉还,你方可自去。无论如何,不是为夫负你,也不该我白白担着这无义之名。”
星柔听了,叹了口气道:“自你出征之时至今,家逢大变,却未见你与我说过一句贴心话。虽是由七郎引着你三人入牢内救我主仆与玉妹妹性命,却又将我抛在独月楼,眼见小田早已回来可你依旧远在竹城,却未见你托他寄回只言片字予我,怎不叫星柔心里难安!”
崇惜泪心一虚,想道:“我虽哀痛爹娘,却从末想及于她。也是罪过!”
可惜泪转念一想,只洞房时相见一时,旋即出征,凭心而论,与她有甚情份!想到此惜泪心硬了,拱拱手淡淡道:“为夫是粗莽之人,心绪繁乱,一时未及顾及娇妻,还望娘子原谅则个。”
星柔无奈望了惜泪一眼,叹了一声,似是认命道:“夫君及哥哥学艺做大事要紧。见你无恙,我也安心。星柔,明日起程,仍回凤都独月楼,等你们的好消息!”
崇惜泪双唇抿了几抿,美目中清光一泛,欲言又止,停了停说道:“如此才甚好。你在此,也分我的心。”
星柔道:“全凭夫君吧。”如此一句话,便没情没绪背身走了。
崇惜泪望着清晖满地、花木凋残,不禁微微一叹。